一時間,房中劍拔弩張,兩具冰冷的屍體更是讓場上的氣氛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意。
“拿來!”邢超朝前走了一步,麵色越發陰冷。
錦衣衛中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竟如此多,原來不止沈煉一人啊!
趙泰舔了舔嘴唇,當即想要把無常簿交出換條活路,麵前十幾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他身體孱弱,剛強度的持久戰肯定要露餡,到時候肺癆發作便是要任由人宰割了。
他來此的目的是完成任務,而並非是貪功升官。
“大人不必動怒,這份功勞本就是要送給大人的。”趙泰拿出無常簿,謙卑的說道。
“算你識趣。”
邢超看了他一眼,笑道:“如今張英死了,你不如過來跟我,怎麼樣?”
“任憑大人差遣。”趙泰拱手行禮。
正當趙泰準備把無常薄交出去時,院中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拿過來。”邢超目光一閃,急切的說道。
趙泰心思如電,猜測應是沈煉等人趕到了,連忙往門外退去,剛出門,便見盧劍星、沈煉二人帶著十多人快步趕到。
“一川?”盧劍星一臉詫異,問道:“你如何在此?不是去醫館了嗎?”
“回去再和大哥解釋。”
趙泰拿出無常簿遞到他手中,低聲道:“張英是閹黨。”
“對啊,張英是閹黨。”
正這時,邢超從屋內走了出來,冷聲道:“本官得到消息,特來捉拿張英,此地沒你們的事了,趕緊走吧。”
盧劍星看見邢超,微微一愣,連忙行禮,“屬下盧劍星,見過大人。”
“見過大人。”後邊響起一片行禮聲。
“退下。”邢超姿態擺的極高,揮手叱喝。
盧劍星看了眼趙泰,又看眼手中的無常薄,上邊清清楚楚印著“靳一川”三個燙金小字。
“邢大人,此處不歸你管轄,還請離開。”
有盧劍星、沈煉及一幹手下在,趙泰根本不懼邢超,自然不可能讓他拿了這功勞。
“你好大的膽子!”邢超拔出佩刀,直指趙泰。
“請大人離開。”
盧劍星沉默片刻,淡淡說道。
“什麼?”邢超難以置信的看向盧劍星,這個對他畢恭畢敬、唯唯諾諾的總旗,竟敢叫他離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提著燈籠進茅坑。
“你們膽敢違命?”
“我想事情不應該鬧到千戶大人那兒去吧。”盧劍星眼瞼低垂,語氣平靜。
邢超聽他說完,眼角劇烈跳動,半晌才反應過來,無常薄在盧劍星手上,對方的人和他不相上下,真要打起來不見得能討到便宜。此事若真的捅到千戶那,不占理的是他,定然沒個好結果。
他深深看了眼趙泰一行人,冷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事兒我記下了。”
說完,邢超便欲離去。
趙泰抬手將他攔下,笑道:“大人似乎忘了某樣東西。”
“哼,給你。”
邢超把賬本丟在地上,一腳踩在上麵,拂袖離去,隨行的一行錦衣衛也跟著離開。
盧劍星把賬本撿起看了遍,極力壓抑著臉上的喜色。
“大哥,把現場處理下回去吧。”
“嗯。”盧劍星重重點頭,揮了揮手,手底下那幫校尉便衝進了房內。
待把現場處理好,用文書記錄在案,一切罪證均已收集妥當,把張英和他小妾的屍體收斂,一幹人馬不停蹄的回了北鎮撫司將此事稟告了千戶大人。
千戶震怒,拿著賬本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此事牽扯極大,他也做不了主,得請示指揮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