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駛入綺夢附近的一座停車樓。
薑書涯坐在副駕駛上，而祝元忠和祝芝山，還有陳宇三個人坐後排座。
一路無話。
伴隨著汽車引擎的熄火，和輪胎膠皮摩擦的聲音，大眾在停車場的中央停住。
“這是什麼意思？”
薑書涯開門下車，身體忽地一震，悄然環視一圈。
雖然現在已經是白天，但停車樓仍然黑沉沉的，幾盞不亮的燈管，泛黃的宣傳報，都突出一個陰森。
環境再冷再恐怖也嚇不到人，但潛伏在陰影裏的敵人，卻讓薑書涯感到一陣不安。
敵人不強，但有一種囂張的氣焰，氣息中帶著亡命，還有不服輸。
作為敵人，是很麻煩的存在。
薑書涯看了一眼辛永寧，猜測這些人和他是否有聯係？
“出來吧，散發這麼張揚的氣息，還躲著，有意義麼？”
“咱們這可不是躲著，隻是兄弟們不希望把你嚇跑，天涯幫會真正的大哥，問道期修士薑書涯。”領頭的是一個赤膊的精壯混混--因為有典型的非主流發型，和亂七八糟的紋身，居中是一個大大的忍字。
剩下走出來七個人。
薑書涯歎了口氣。
都是一個城鄉結合部的造型師弄的同一批產品？從發型到染色，還有服裝紋身，處處透著一股爛俗味兒。
“有事？”薑書涯問。
“雪仙受了重創，對吧？”領頭的忍字混混囂張地揚了揚手上的鐵棍。
“這和你無關吧？”
聽到雪仙兩個字，薑書涯反而愣了下，反應了好幾秒，才回憶起來，連挑十三個幫會之後，道上送給雪兒的稱號。
遲疑，被理解為心虛，也就代表著畏懼。
忍字混混笑起來：“本來沒什麼關係，但是雪仙不在，天涯這麼大，油水這麼足，你一個人撈不嫌多？都是道友，講道理我們應該攜手互助，幫你分擔一些。”
薑書涯失笑道：“怎麼個分擔法？”
忍字混混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以後我就是天涯的長老，我的兄弟們會替你處理，解決掉相應的麻煩，每年給你幾十萬，這樣分擔你說怎麼樣？”
“幾十萬？好多錢。”祝芝山誇張的聲音響起。
“誰！”
祝元忠和祝芝山兩人鑽出來。
眾混混都笑了起來。
哪裏來的兩個鄉下人？卻不知他們的造型，比祖孫兩人要惡心得多。
薑書涯也笑了起來，他是被氣笑的。
他已經看出來了，眼前的這群人，並不是沒有來曆的，撇去難看的造型外，每個人的真力精純，都有一二十年的練氣底子。絕不是一些突然發跡的普通人，而且領頭的家夥，身上還有一股屬於靈運的力量，薑書涯吞噬了綿綿無妻之後，已經能夠分辨出靈運那股特殊的味道。
也就是說，這群家夥，都是修道世家的子弟，專門來找茬的。
“老板，你請我們去做什麼來著？”祝元忠從後座拖下一直黑色塑膠桶。
“是保潔。”祝芝山捏了捏手腕，“一定要保住飯碗。”
薑書涯的本意當然是開玩笑，卻沒想到祖孫兩人似乎當了真。
保潔？
從祝芝山身上散出的力量，絲毫不比混混們弱，而他身邊的祝元忠更是看不透，忍字混混壓根沒想到薑書涯還有幫手，請報上不是說他除了君無憂之外，再沒有任何幫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