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自己還有一口氣，就不會任由人擺布，曾經虧欠過她，算計進她，謀害過她的，通通都不能放過。
詹媽媽替趙大夫收拾好了東西，親自送出門後，又回來道：“三小姐，外麵開始下雪了，要不先去碧紗櫥裏躺會，等雪小些了我再讓人送你回暢意居，這樣可好？”
平安點了點頭道：“就不勞媽媽收拾，就在奶奶床邊給我安張椅子就成，我就在那坐一會便是了。”
詹媽媽見平安神情疲乏，不由的擔心起來：“這怎麼成……”
“你就隨了三小姐吧，倘若你將她安置在它處，隻怕是老太太醒了，她又會巴巴的跑過來的……”門簾響動，曹媽媽托著個茶盤快步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三小姐，先喝碗薑湯，驅驅寒。”
詹媽媽沉吟了一會，將佩蘭遞上來的暖手銅爐遞到了平安懷中，“先捂著吧，一會就暖和了……”她說著又轉頭看向了身後抱著件單薄錦麵鬥篷的佩蘭，不由提高的音量道：“你平日就是這樣伺候你家主子的，大冷的天也不知道帶狐裘過來，還真凍著你主子不成……”
佩蘭一臉的難色，正欲開口答話，卻聽曹媽媽道：“你可小聲些，這老太太好不容易才睡下，萬一被吵醒了可怎麼辦？”
她朝詹媽媽使了個眼色，詹媽媽意識到自己失語了，太太待三小姐如何，她又不是沒聽說過，三小姐身邊怎麼會有裘衣，更別說跟其它幾位小姐一樣的狐裘了，遂略帶掩飾的輕笑了兩聲道：“佩蘭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改明兒媽媽替你調教調教。”
“雖說佩蘭辦事略有不當之處，但卻十分貼心，媽媽的好意我心領了，日後若是真用得著媽媽，我一定不會跟媽媽客氣的。”平安頷首微笑謝過詹媽媽。
詹媽媽有些心疼的看著平安道：“三小姐這樣孝心，菩薩一定會保佑三小姐的……”
平安無力的應了一聲，佩蘭上前扶著她的手坐到安放在老太太床前的太師椅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平安頓覺得渾身酸軟無力，眼皮子重得都快抬不起來了，還未等到曹媽媽抱來被子替平安蓋上，已經傳來平安均勻的呼吸聲了。
看著睡著了的平安，曹媽媽對佩蘭悄聲說道：“三小姐的藥已經拿到廚房了，你去守著，這裏由我跟詹媽媽看著，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的。”
佩蘭不舍的看了平安一眼，向曹媽媽行了一禮，而後就退出去了。
曹媽媽支開佩蘭後，拉著詹媽媽走到了碧紗櫥裏悄聲說道：“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自然是知道的……”詹媽媽忿忿不平的回答道：“平日也是聽說而已，如今見才知道，三小姐這些年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這大冷的天，連件像樣的，能禦寒的鬥篷也沒有？”
曹媽媽將手指輕壓在唇上，示意詹媽媽小聲些。
詹媽媽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