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後,佩蘭將水倒進了澡盆裏,用手攪了攪試了水溫後問道:“小姐,要放些幹花瓣進去嗎?”
平安微笑著除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用腳探了探水溫後,便從進了澡盆裏,“這回多放此,等開了春咱們再多收集些,再給母親、姨娘和姐妹們送些去。”她輕輕的閉上眼睛,掬了些水拍在臉上道:“媽媽,今日薛貴可來過了?”
辛媽媽回答道:“薛貴倒還沒有來,不過我倒看見薛勇了,薛勇還問了我好些關於小姐的事,不過我都按小姐事先說過的話回了。”
平安瞬間張開眼睛凝視著辛媽媽道:“那媽媽可有發現什麼?”
“薛勇說話很是小心,不過我卻在他的腰間看到了……”辛媽媽刻意的停了下來,略停了一會,又繼續說道:“小姐,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聽了傷心。”
平安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她如此對我,我又豈能為她傷心?”
辛媽媽遲疑了一會,握著平安的手道:“薛勇腰間係著二小姐的扇型玉墜子,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宋姨娘在二小姐五歲的時候送給二小姐的。”
“錦如?”平安沉吟了一會,又問道:“媽媽的意思是說,指使薛勇放蛇的人是錦如,媽媽可有其它證據?”
她自問和錦如沒有任何的冤仇,不過是平日總愛嘲笑她罷了,即便是這樣,錦如是沒的理由向她下毒手的。
辛媽媽仔細的查看了門是不是關嚴實了,而後走到平安麵前,俯下身子對平安道:“今兒我可是親眼看到二小姐的貼身丫鬟綠珠將東西交到薛勇手上的,並且還聽綠珠叮囑薛勇說,不要把事情別告訴別人,不然就把薛勇攆出去。”
平安聽完後,心中不由的騰起一股怒火,沒想到平日的忍讓,換來的居然是錦如的處處針對,甚至還想謀她性命,這也太欺人太甚了。
佩蘭提了水進來,見平安沒有反應,不斷的往木盆裏加熱水,直到聽見平安驚呼了一聲,大聲直叫“好燙”。
佩蘭嚇得加了幾瓢涼水進去,連聲道了歉。
平安似乎沒有聽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久久不見回應……
從白馬寺回來後的當天夜裏,薛仁義劈頭蓋臉的將三位姨娘訓斥了一頓,唯一誇獎了朱慧娘處事穩重。
朱慧娘原以為老太太會在薛仁義麵前告自己一狀,可卻沒想到老太太不但沒有告狀,還囑咐薛仁義日後要更加體貼自己。
次日,朱慧娘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去給老太太請了安,又陪坐著話了會家常,就在她起身要離開之時,老太太卻將她叫住了。
“慧娘,這些年倒也辛苦你了,有件事我本想著過些時候再跟你說的,可眼下卻不得提前跟你說說了。”老太太淺淺的吃了一口茶,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我們薛家人丁單薄,老太爺又走得早,我也沒能多給薛家添幾個男丁,最後隻有仁義這根獨苗了。好不容易到了仁義這一代,想著可以多添幾個男丁的,可惜我福薄,這麼多年就隻得了兩個男丁,要這麼繼續下去,隻怕日後我到了下麵,怕是無顏麵見先人了……”
朱慧娘沉吟了一會,又笑道:“那母親的意思是?”
老太太拉過朱慧娘的手輕輕的拍了拍道:“慧娘,我知道有些委屈你了,可是也為了薛家能夠開枝散葉,你要明白才是啊?”
“母親,我是明白。”朱慧娘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憤怒,但很快就被滿眼的笑意所取代了。
老太太頻頻點了頭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朱慧娘“嗯”了一聲,“母親,我院子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攪母親了。”她站了起來,理了理坐皺了的裙擺又繼續說道:“過幾日文景就該回來了,母親也有好些年沒見過文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