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垂下眼,安靜了片刻,說:“其實我今天來,不隻是道別。”
程樾沒有接話,隻等待下文。
直到褚昭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哥上次進醫院,就在醫院裏,賀言勸了我一些話。”
程樾點頭:“我記得,他讓你放棄掙紮,接受家裏的安排,還給了你很多意見。”
褚昭淡淡笑了:“其實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為我考慮。再說以我們的交情,這也很反常。”
賀言自然是為了自己,為了賀氏考慮。
褚誠適合坐江山,他作風穩健,公司上下人人都服。
現在褚誠因病退居後台,褚昭被推到前麵,雖然沒有實際掌握大權,反而更像是個門麵和傀儡,卻也引起了公司裏不小的動蕩,也有一些人開始蠢蠢欲動。
再者,賀家和褚家也是合作關係,賀言為了多謀利,自然會搞點小動作。
程樾說:“你是怕一旦你去了中東,賀言會趁火打劫。”
褚昭點頭:“或許我是小人之心了,但總要防著點。”
“不,你不是小人之心,這的確是他會做的事。”程樾客觀的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有我在,他什麼都做不了。”
褚昭一頓,似乎聯想到一些事,問:“聽說最近賀氏也不太平,姐,這事兒和你有關麼?”
程樾沒有回答,隻是笑了下,隨即說:“我們這群人裏,其實我最羨慕的就是你,因為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你決定離開,我心裏很不舍,但我也為你高興。邁出這一步你心裏一定經過拉扯,你有勇氣,也有決斷,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把放棄的失去的東西找回來,那才是真正的褚昭。”
這番話落地,褚昭良久靜默,他似乎有些動容,盯著程樾許久,遂又落下眉眼,慢慢揚起笑。
“但願吧。”
直到褚昭離開,程樾坐在小廳裏待了很久。
她最後那些話是有感而發,說出來以後連她自己都很詫異。
在那一刻,她想的不隻是褚昭,還有邵北川。
也是在那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們。
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對藝術隻是純欣賞,從不下手,也沒有切身體會過和“藝術”談戀愛,被折磨卻又放不下的感覺。
她對人對事一向是當機立斷的。
可是這兩年,她又總是在想,人還是要有點留念的,情感也要有個寄托,無論是某件事,還是某個人。
哪怕,就燃燒那麼一次。
程樾閉了閉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六年前藍光樂隊的現場。
那天的她,情緒起伏很大,在昏暗的包廂裏,她眼睛濕了,酸了,竟然通過一首歌就喜歡上一個男人。
那對她來說,就是燃燒,它很瘋狂,但至今記憶猶新。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今天有點偏頭疼,不打算更新了,剛才躺了會兒,又好點了,於是寫了一小章~
紅包繼續麼麼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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