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程樾想了一路,回到家裏換了身衣服,正準備去公司。
誰知走到樓下,就見客廳裏母親齊慧歆正在招待客人。
而這位客人不是別人,正是褚昭。
程樾驚訝極了,沒想到褚昭會突然登門。
齊慧歆招呼了一番,就上了樓。
程樾和褚昭去了小廳,等家裏的阿姨送上茶點,她才笑著問:“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突然跑過來一定有事,說吧,我能幫你什麼?”
褚昭也笑了下,安靜的看著程樾,隔了片刻才忽然說:“姐,我小時候暗戀過你。”
程樾剛端起茶杯,差點因為這話嗆著。
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說:“無論你有什麼難事我一定幫你,這種花言巧語就不必說了。”
“是真的,不過就是很短的一段時間。”褚昭說:“我後來交了一些女朋友,每一段關係都不穩定,我也不知足。”
程樾說:“你不是不知足,你隻是無法從這樣的關係裏獲得安全感。”
褚昭沒接話。
程樾繼續道:“說你不定性吧,你對攝影倒是一心一意,還挺‘癡情’的。你有沒有想過,或許真正讓你獲得安全感的,根本不是人。”
聽到這話,褚昭神情微怔,隨即又是一笑:“哪來的這麼多感慨,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別人?”
程樾沒接招兒,隻問:“你來找我就是聊這些的?”
“當然不是,我是來告別的。”褚昭十分平靜道。
程樾愣住了。
告別?
“你要遠行?”程樾問。
但很快,她心裏就浮現出一個可能。
就像她之前和紀淳分析的那樣,褚昭早晚有一天會想辦法擺脫現在的一切,而這座城市也關不住他。
思及此,程樾問:“去哪兒?”
褚昭說:“先去中東。我代表公司在那邊談了一筆生意,需要長期合作,也需要有負責人留在那邊。”
“天高地闊,藍天黃沙,這就是你的選擇?”程樾問。
褚昭笑道:“金絲籠子不適合我。”
程樾沒說話,隻是垂下眼,輕歎了口氣。
隨即她念頭一轉,想到昨天見許遊時的模樣,倒不像是已經分手了。
程樾問:“那許遊呢?”
褚昭有些驚訝:“你們很熟麼?”
隨即他反應過來:“一定是因為紀淳。”
程樾說:“昨天我們見過麵,她幫我拍了幾組照片,我很喜歡。哦,應該說是我一開始就很喜歡她的攝影風格,所以讓紀淳牽線。我不得不說,你教的很好,她真的出師了,而且很有自己的一套,個性但不張揚。”
褚昭說:“不是我教的好,是她悟性高。”
程樾笑道:“我還答應她參加你們的肖像展。”
褚昭挑了下眉,完全沒想到:“看來你們很投緣,否則你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的照片暴露在陌生人麵前。”
程樾半開玩笑:“我隨時都會後悔哦。”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
片刻後,笑容落下。
褚昭說:“攝影展結束我就會離開。”
程樾盯著他眼裏的決心,說:“這意味著要割舍這裏的一切。”
褚昭說:“我知道,但我還在想該怎麼和許遊說。”
程樾一頓,接道:“依我看,她是個明白人,或許不用你開口,她就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