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毓明顯聽到外麵的人沉重的呼吸聲,好像是因為太過激動。下一刻馬車的車簾被撩開來,伴隨著光亮的透入,一張潔白如玉的臉龐出現在唐毓的視線裏。“紫狐?”唐毓“狐”字出口就收不攏了,天下太巧的事可真是多。
“曾經皇上為了找你將你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馨郡主知道了後以死相逼皇上這才罷休。不過這也讓很多人都認識你了。前不久聽說你經過了定州,我們就一路追來。今天追到了興城。正準備進城,就聽到你在喊是否有人,我們救過來了。”唐離鳳駕著馬車,唐紫狐說著奇遇,臉上揚起的明媚神采讓他頓時更加迷人了幾分。
“姐姐,你這兩年去了哪兒?”唐離凰抹掉眼淚卻抓著唐毓的胳膊不放,就怕唐毓再一次把他們甩掉。
唐毓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現在?戌時。”
“看來我還是錯過了。”
唐紫狐問道:“姐姐指的是皇上與馨郡主的吉時?”
唐離凰頗為擔憂:“你想破壞這場婚事?姐姐,你不該去做這些。”
唐毓搖頭:“如今破壞是破壞不了的了。不過我要進宮去跟皇帝說清楚。他要是繼續追殺我,我的日子會很難過。我已經承認他這個皇帝了。也承認他是真的愛馨兒。所以我進宮隻是為了讓他不再追殺我。”
下得馬車,唐毓看著守衛森嚴的宮門對身後的三人道:“你們就在宮外等我,我去去就出來。”
唐離凰不依不饒:“不行。我們陪你一起進去。萬一出個什麼事我們也好幫忙。”
“我若是一個人進去或許還能談得更好些。若帶上你們,不知道還以為我是來找皇帝報仇的。”
“總之我們必須和你一起進去。”唐離凰神色堅毅,不容反駁。
唐毓見唐紫狐和唐離鳳也是這般心態,便隻好歎口氣點了頭。走到宮門口,侍衛理所當然的將唐毓攔下來。看了看唐毓的穿著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國的使臣?”
唐紫狐走上前微微頷首,一下讓周圍的禁衛軍都如沐春風。“請進去通報皇上和皇後娘娘一聲,就說鍾府九小姐鍾連毓拜見。”
“鍾府九······”那禁衛軍頓時眼睛都直了,又連著看了唐毓好幾眼才不可置信的笑道:“別亂說話了,鍾府九小姐都失蹤兩年了。”
唐紫狐從懷中掏出免死金牌放到禁衛軍眼前平靜道:“請看看這塊牌子。試問天下人還有誰有這樣的金牌?”
人高的鳳陽花燭將新婚聖殿照得透亮,唐毓跟著太監總管走到了宜蘭殿台階之下。聽太監總管說鍾連馨非得要用宜蘭殿作為寢宮,周榮民被逼得沒法隻好答應。
宜蘭殿的梅花都被拔除了,種上了梅蘭竹菊還有更多的百花百草。使這裏即使是冬天看起來也仍舊生機無限。
鍾連馨坐在鏡子前撫著自己的臉,第二次穿上嫁衣,第二次成婚。第一次本來已經很是不悅,沒想到第二次還可以帶上心死。
周榮民從身後伸出手指刮了刮鍾連馨的眉,笑道:“芙蓉如麵柳如眉。馨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的皇後了。”
鍾連馨伸手拔去頭上的金簪鳳冠站起身來,問道:“你答應過我什麼,可還記得?”
周榮民稍有不悅,但還是點頭道:“自然記得。鍾府朕會讓它比以前還要繁華,李家的人我也不會去過問。至於唐毓和唐府,他們不來犯我,我也就不會去犯他們。”
鍾連馨吐了口氣,雖不認為周榮民真的會每一件事都按照他所承諾的去做,但是隻要有她在一天,周榮民就不得不這麼做。
伸出手,周榮民將鍾連馨摟進懷裏輕撫著鍾連馨的頭發道:“朕什麼都答應你了,你是不是也可以答應朕別再恨朕?”
鍾連馨看著外麵的黑影提醒道:“有人來了。”
周榮民眉尖一蹙冷冷問道:“什麼人敢在這時來打擾朕?”
太監總管在門外哆嗦了一下才跨進殿來稟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鍾府九小姐鍾連毓求見。”
“毓兒?”鍾連馨從周榮民的懷中趁起身,驚訝的力道差點將周榮民推開。周榮民也沒想到竟然是唐毓,一時間有些慌亂。
鍾連馨則在刹那的驚訝過後直接朝殿門口衝了去。周榮民眼疾手快攬住鍾連馨的腰對太監總管道:“讓她進來。”
太監總管躬身應是退了出去。鍾連馨扳著周榮民的手怒道:“放開我!”
周榮民非但不放反而摟得更緊:“她既然來了,想必也知道你已經是朕的皇後了。既然如此,也沒什麼需要回避的。”
正說著唐毓已經跨了進來。見到二人糾纏不休唐毓並未覺得驚訝。因為一看就知道誰是主動誰是被動。太監總管識趣的將殿門關上,唐毓有些慵懶的靠在殿門上,道:“恭喜恭喜。不過我連杯喜酒都還沒喝。”
周榮民終於放開了鍾連馨,鍾連馨立刻衝到唐毓麵前張開雙手在唐毓周圍四處打量著唐毓,難掩激動情緒。“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鍾連馨搖了搖頭,卻又點了點頭,最後握住唐毓的手痛哭流涕。
唐毓眼角有些淚滴,但中沒有留下來,隻是笑道:“是我。除了我,誰還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們至尊的皇帝?”唐毓斜眼看向周榮民,沒有一絲尊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