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誼峰安靜的等待,顯得很耐心,倪可看了一眼,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韓予陳送來了吃的,讓倪可補充體力,很明顯,隻準備了兩人份。倪可默默看了一眼韓予陳,有些不好意思僅他倆吃,但韓予陳一臉理所當然,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倪可打開,擺好。
“吃啊,愣著幹嘛?”韓予陳見倪可不動筷子,催促,“忙了這麼久,累不?”
“還好。”倪可想說,你要不要再給梁誼峰準備一份?
很明顯,韓予陳沒這個意思,自己也開動了,邊吃還邊誇食物的好味道。
倪可便低頭,裝鴕鳥。
“這個好吃,都給你。”韓予陳給倪可夾菜。
“夠了,我吃不完。”倪可小聲說。
“沒事,你先吃,吃不完我來。”韓予陳說。
倪可小心瞥了一眼梁誼峰,他仿佛入定了一般,根本沒在意他們這邊。哎,粗線條男人,兩個都是。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明晨終於醒了過來。
倪可走進實驗室,問:“現在感覺怎麼樣?”
明晨看看倪可,張張嘴,但沒有聲音。
倪可趕忙遞過去一杯水:“先喝一口,潤潤嗓子。”
待明晨恢複狀態,倪可帶她來到等待室,見到梁誼峰,明晨明顯愣了一下。
“記憶沒出問題吧?”梁誼峰問倪可。
倪可沒有直接回答梁誼峰,而是看著明晨,問:“認識這個人嗎?”
明晨點頭。
“有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倪可又問。
明晨咬了咬嘴唇,然後點頭。開口前,先掉下了眼淚:“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倪可歎了口氣,現在想想自己做過的事情,明晨一定會覺得很困惑。
“有一個科學家,做人體健康研究的,需要一些樣本數據,找到了我們學校,有錢拿,還有實習機會,於是我就報名了。然後,那個科學家就經常聯係我,讓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明晨開始講述。
“我在寵物中心打工,那人讓我偷一隻貓,放到一個指定地點,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梁誼峰不希望明晨提到陸安,便直接問道:“李玲的死,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讓我定期送一瓶藥給李玲的女兒寧木子,有一次,寧木子讓我送藥去她家裏。我本來覺得有些不方便,但寧木子說李玲不在家,家裏就她一個人,還說她有些不舒服,不能出來,沒辦法,我就過去了。”
明晨看了一眼梁誼峰,眼神裏有擔憂,然後繼續:“我從側門進去,寧木子告訴過我,那裏的監控是壞的,一路很順利,家裏確實沒人,我見到了寧木子,把藥給了她,可是,正要走的時候,李玲回來了。”
明晨再次停了下來。
“你說實話,沒關係。”倪可鼓勵。
“寧木子介紹說,我是她的同學,來家中做客的,李玲沒有懷疑,但是寧木子不小心,口袋裏的藥掉了出來,李玲似乎認識那個藥,便開始追問。寧木子當然不會說實話,於是李玲要拿走那瓶藥,說要去給倪可看。寧木子著急了,兩人便開始搶奪。我、我便上去幫寧木子,也不知怎麼回事,李玲突然被推了一下,後退了兩步,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是誰推了李玲?”梁誼峰追問。
“不是我,我不知道。”明晨忙說,“真的,我當時隻是想搶回李玲手裏的藥,沒注意其它。”
“但你剛才說,李玲被推了一下,如果不是你,就是寧木子了。”梁誼峰說。
“是嗎?似乎,似乎被推了一下,我沒看清,我隻知道,不是我。”明晨很不安,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好了,先休息一下吧。”倪可開口,眼神示意梁誼峰打住。
讓韓予陳帶明晨離開,倪可對梁誼峰說:“她說的是實話。”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梁誼峰懷疑。
“我知道她的性格,剛看了她的反應,沒有說謊。”倪可說。
“她十分慌張,我覺得像是撒謊心虛。”梁誼峰說。
“寧木子是李玲的女兒,照理說,她一個外人嫌疑更大,所以,她是擔心,害怕你不相信。”倪可說。
“我是不信。”梁誼峰說。
“明晨和寧木子相比,明晨更可信。”倪可堅持。
梁誼峰看了她一眼,很明顯,並未被說服。
倪可歎了口氣,說:“等寧木子做了恢複手術,真相就出來了。”
“寧木子和明晨不同,你未必能給她手術。”梁誼峰提醒倪可。
倪可沒有說話,她知道,如果寧木子做過的事情曝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倪可沒有再多說。
“對了,那瓶藥有什麼特別嗎?寧木子定期需要的那個。”梁誼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