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藥能提高智商。”倪可解釋。
“你們實驗室的藥，還有那樣的作用？”梁誼峰覺得不可思議，居然可以簡單的通過吃藥提高智商！
“沒那麼神奇，提高智商隻是那藥的副作用。”
“那正作用是什麼？”
“形成了寧木子的反*社會型人格。”
梁誼峰不理解，倪可沒有再多解釋，從尤天一的角度，這些也無法算那麼清楚，他想用高智商吸引寧木子，其它根本不在乎，正作用、副作用當然也不是他在意的。
“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尤天一吧。”倪可說。
梁誼峰搖頭：“還是沒有消息，不過，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倪可問。
“別忘了，有個人的跟尤天一很熟，就在監獄。”
是的，也該去問問關山了，尤天一變成彼得，到底為了什麼？
但是，倪可不準備跟梁誼峰一起去，或者說，有些事，她想單獨跟關山聊。於是，比約定時間更早，倪可提前單獨去了監獄。
見到倪可，關山並不意外，問：“找到了嗎？”
倪可點頭，問：“尤天一到底發生了什麼？”
關山扭頭看向別處，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我見到尤天一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整個人懵懵懂懂的，常常記不清自己是誰。我想帶他去看醫生，但他非常抵觸，說有人想給他做手術，很害怕的樣子。”
一想起那一幕，關山就覺得心痛。
“許多事情，他記得斷斷續續，但知道自己有個妹妹，妹妹有個心願，他發誓要完成妹妹的遺願，可是，他做不到，每每想到，就會精神奔潰，最嚴重的時候，隻要是跟他妹妹有聯係的一些事物，甚至口頭提及，他都會受不了。與此同時，他記憶越來越差，忘記了許多事情。”
“那他告訴過你原因嗎？”倪可問。
關山搖頭，說：“提到一點，說有人給他做了手術，他是逃出來的，所以不能被發現。我查了他的身份信息，知道了他妹妹塗塗的事情，也知道他去過你父親倪誌英的實驗室工作，但沒有查到病史，不知是在哪裏治療的，甚至做過手術。”
倪可看著關山，觀察、判斷他有沒有隱瞞。
“他不肯看醫生，但狀態越來越差，我很擔心，便自己查閱資料，後來才知道，他得的是解離性漫遊症。”
倪可微微吃驚，這個結果，父親沒有告訴過她。
“這個病，會讓患者失去過去的記憶，然後自己建立一個新身份。我看他這麼痛苦，便想到一個辦法，索性讓他在新的身份下重新生活。於是，我以躲避壞醫生的理由，帶他去到那裏，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完成了手術。”關山看了一眼倪可。
“所以，其實是你改造了他。”倪可皺眉，“你選擇將他變成什麼樣子。”
“不是，這個形象，其實是他自己的選擇，有機會的時候，我就一點點問的他，理想中，希望自己是什麼樣子？他的回答常常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科學家，深邃的眼睛，帶著紳士風度。我想著，年長一些，也比較容易掩飾原身份。”
“解離性漫遊症，難怪他不認得我了。”倪可感歎，又有些疑惑，這是父親的實驗造成的嗎？
不過，看關山的反應，隻知道尤天一在父親那裏工作，並不知道其它。這算好事吧，畢竟那個實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現在，你願意幫忙了嗎？”關山問。
倪可點頭，說：“他是尤天一，我會幫忙的。”他是塗塗的哥哥。
“你，會給他治療解離性漫遊症嗎？”關山問。
倪可點頭：“那是病，得治。”
“如果他好了，會記起原來的身份，但會忘記新身份。”關山喃喃地說。
“你擔心他忘了你？”倪可問。
關山沉默。
倪可歎了口氣：“那你希望他健康嗎？”
關山還是不說話。
倪可突然好奇，關山到底是什麼人？看了看時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囑咐關山，於是說道：“待會兒我得離開，你就當沒見過我。”
“什麼？”
“我明天會再來，但不是一個人。”倪可說，“你也要想一想，希望我怎麼幫助尤天一？”
愛一個人，會希望那個人好吧？至少倪可是這樣認為的，也希望關山那樣對尤天一，哪怕尤天一會忘記他，甚至，完全恢複後，會恢複性向。倪可很清楚，尤天一愛的是塗塗。
當看到梁誼峰和倪可一同出現，關山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神情。
“我們知道彼得就是尤天一了。”倪可說，“現在的問題是，尤天一在哪裏？”
關山看了一眼梁誼峰，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