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娣輕笑了一下,看著眼前跟自己模樣幾分相似的人,隻是她圓圓的娃娃臉不同她的鵝蛋臉,顯得稚嫩可愛,毫無心機的樣子。
看來王爺喜歡的是這類無害的女人。
“我若是不安好心,早就帶著汪實初當眾拆穿你了,如今給你一個台階,下或不下,你自己看著辦。”
她便拂了拂雪白的裙子,大步走了出去。
手中的信紙被習歡緊緊捏住,她眼裏滿是嫉恨地看向昭娣離開的方向,“這一次,是我輸了,但是離開了國公府,你還能躲過幾次呢。”
當夜吃過晚飯後,習歡當眾宣布流產是因為胎氣不穩,並非中毒,還可憐兮兮得哭著向昭娣道歉。
隻是扶蘇卻沒有收回廢王妃之令,但這對她來說不重要,若是休了她更好,重生一次,她不願在這小小的王府裏虛度餘生。
更何況還得守著不愛自己的男人。
“公良子,你怎麼在這?”
一回到房內看見他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擦拭手中劍身,含情露水眸子落入,澈亮長劍。
看見她回來,他才收起,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大堂的事我都聽說了,先前對你有了誤會,來跟你道個歉。”
“怎麼會,你之前並未得罪我,還說教我醫術,何須道歉?”
昭娣也很隨性,直接在他身邊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他顯然沒想到昭娣竟會屈尊坐在自己身邊,一時有點不適應,但聽了她的話,公良子收起錯愕的表情,慢慢地從懷中取出小瓷瓶,言語凝噎,“這藥能控製你的毒性,減少毒發的痛苦。”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昭娣也能知道,他之前故意不給自己解藥,想必是覺得殘害子嗣的人該死。
如今他這般直接,昭娣更放心了公良子的為人。
她隻是笑了下,眼眸裏一片漣漪,接過瓷瓶便打開吃了一顆藥丸,味道略苦,像是流進了心裏。
“你不怪我?這藥,你都沒檢查一下。”
“我相信你,你做的任何事,的確情有可原,”昭娣起身拍了拍衣衫,“不早了,回去睡吧。”
剛轉身正欲推開房門,公良子站在她身後停頓了一下,“昭娣,你這身,很美。”
她回過頭,卻發現公良子已經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怎麼?這麼害羞嗎。
隻好回身推開了門進屋,黑漆漆一片的屋內沒有點上蠟燭,昭娣壓著對黑暗的恐懼,借著月光摸索著火折子。
卻不想身後一道淩厲的冷風。
昭娣本能地迅速躲開,那黑衣人亂揮著劍砍殺,周圍的擺件瓷器紛紛落地,還未走遠的公良子聽到動靜,猛然抬頭回身,大喝“來人!王妃府裏有刺客!”
話說完他已衝進了屋,隻見一個人影追逐著另一個衣衫翩飛瘦小的身影,拔出長劍與刺客交手。
刀劍相映照,月色朦朧。
昭娣驚魂未定,隻覺得左肩一片涼意和刺痛,對黑暗的恐懼越來越大,她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腦海裏天旋地轉透不過來氣,當理智即將被淹沒淚水快要湧出來時,身旁貼近了厚實的胸膛,一雙胳膊緊緊將她摟緊臂彎裏。
昭娣依舊看不清那人是誰,隻覺得身上的味道好聞極了,不顧一切地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縮在他的懷裏。
才稍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