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牆外有一處碩大的樹木,深夜朦朧月光將樹影拉的連綿,有一對人影立在樹下。
寧弘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舍放開,他恨不得現在就帶她走。
可是他還有任務,可能會傷害到昭娣。
“好了,我該回去了,雖是下人住處,難免也會被人看見。”
“塵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會不會怪我?”
昭娣望向他,寧弘眼裏帶著一絲掙紮糾結,她見識過寧弘對別人的狠毒,如果想害死自己,她不會安然於今。
“寧塵,隻要你隱瞞的,不是傷害我的事情,我會理解你,每個人,都有難處。”
她很坦然,畢竟寧弘身上的病,一定會有複雜的過往,他心裏該是有怎樣痛,才會對每個人都露出心狠冰冷的表情。
唯獨除了對她。
寧弘鬆了口氣,一把抱著眼前的女子,臉頰摩擦她的頭頂,“我這一生殺戮無數,但不會傷你,別怕。”|
回到院子裏依舊寂靜,好像沒人發現她的離開,她將衣服鋪開晾好打算回屋子裏,隔著衣服伸出了一隻手把昭娣緊緊拽住,“啊!”
扶蘇一臉怒目,居高臨下帶著強烈的占有欲,“你跟他去哪了?”
“關你何事。”
她使勁甩開那手,扶蘇當日的表情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溫昭娣!別忘了你還是我的王妃!就算你改名換姓,也絕不能跟別的男人苟且!”
冷眼看著扶蘇,他麵容急切好似真的在乎,昭娣冷笑,“前些天還說我不過區區煙花之地的女子,今個兒又換了副臉,長安王爺,你覺得有意思嗎?”
他瞥見一個角落,猶豫一會拉著昭娣往晾曬的衣服後麵走去,看了看四周,才開口,“枉你這麼聰明,也不想想,一進府我便對你恩愛有加,那溫習歡會怎麼對你,竟看不出我在保護你。”
昭娣沉默了,她確實沒想到這點,可是扶蘇這個人,她已經開始沒那麼信任,對於人心,她從來都沒有把握。
“你不相信我?”
驀然抬起疏離的眼眸,沒有一絲依賴,“我為什麼要信任你,從一開始你對我就是厭惡,在你和寧塵之間,他至少為我擋過利刃共過生死,而你,不過是一個又一個巴掌。”
她突然想到初次穿越的雨夜,硬生生被溫習歡一巴掌打醒,而眼前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夫君,卻不聞不問。
平生最恨被人扇臉,這個賬,她一定會算。
“長安王爺,慢走。”
昭娣陰陽怪氣道,看著扶蘇失落的背影,心裏閃過一絲心疼,但又很快不去在乎,能硬生生看著自己挨兩巴掌的男人。
沒什麼好信任的。
幾日後,扶蘇在書房內沉思著,見手下莫新過來,才詢問,“查到什麼了。”
“王爺,側妃娘娘近日一直跟宮中的人頻繁來往,好像還有交易。”
莫新對他行禮,但沒有太過生分的姿勢,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拜把子關係,更是連同扶蘇一起多次上戰場,有過生死之交。
“你不知是宮中的哪個人?”
“那人身著披風將自己遮掩住,我看不見,請王爺恕罪。”
他扶起半跪的莫新,絲毫沒有責備之意,“怨不得你,這人恐怕沒那麼好對付,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