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文狀還是輕描淡寫一句。
文狀焦急萬分卻也隻能默默等著,同時心裏祈禱新郎千萬別來,誰願意娶個詭異的新娘。
終於新娘化妝完畢,對鏡左顧右盼了一下,似乎十分滿意就站起轉身。
在轉身那一刹,冬稼感到新娘似乎看了她一眼,很短的時間,眼神冷淡但更透著陰森。冬稼不自覺地抱了一下肩頭。
新娘將剛坐的凳子往紅綾下移了移,而那紅綾好像染色一般,漸漸泛白直至全白。
冬稼的心都快跳出了嗓眼。
大戶人家的喜樓戒備森嚴,意士不可冒然靠近。
如果是意士靠近,能夠在當今兩大高手監視之下仍然無聲無息,那他的實力絕對是冠絕古今。
若不是意士高手,那又會是什麼?冬稼不敢想象。
新娘全然未見紅綾變白,她兩手伸開保持平衡,一腳上踩另一腳用力一蹬,穩穩站了上去。
整個過程一板一眼,全然沒有將死之人的猶豫,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她站上凳子之後,兩手抓住白綾就把脖子往裏伸去。
“不要,不要”冬稼已然看見白花滿堂,聽到哀樂重起。她不自覺地就要施展意力破窗救人。
新娘的脖子馬上要套進白綾時,一根樹枝先伸了進去。
仿佛那白綾不是扣在鐵鉤,而是早有人在房頂等候,一手拿著一根專等人頭進來。
那白綾違反常識地猛地往起一緊,將樹枝連著新娘的雙手牢牢縛住,足足有三息時間,然後又是猛地一鬆。
與此同時,冬稼仿佛聽到了句粗語,還說了句“套錯了”。
冬稼睜大雙眼,屋內除了新娘空無一人,她渾身汗毛倒豎。
隨著白綾的鬆開,新娘咚地一聲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冬稼這才發覺文狀所捅樹枝正是剛才自己下去所取。
如果我不取樹枝,文狀怎麼解救呢?這時,洞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而文狀早把樹枝取出夾在掖下。他手拉著冬稼就往外飄去,由於力道突然,冬稼差點從空中直摔倒地。
冬稼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眼又讓她魂飛魄散。
隻見那白綾自動從鐵鉤上解下,幽幽地正往下飄,邊飄邊變為大紅,而新娘剛站立的地方有一個黑影正定定地看著她。
那影子也不是全黑,灰灰的,月光折射出來的一樣,分不清麵目衣帶,隻是一團。
又能看到或感到兩隻眼睛處,血紅血紅的。全不是意識體或幽魂那樣,虛幻但分明。
從那天起足有一周的時間,冬稼常常半夜驚起,渾身上下冷汗濕透甚至在白天也感到陣陣發冷。
文狀也警告冬稼,千萬不要對新娘和她家人說起那晚的事,省得沒事找事。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冬稼也不想那晚的房上白綾掛到她的屋裏,自不會說。
冬稼終歸害怕,她大著膽子問文狀,那晚聽到有人說“套錯了”嗎?問他有看到血紅眼睛盯著我們嗎?
文狀總是對她說,是你被驚嚇了產生幻覺,心裏沒鬼不怕半夜鬼敲門。
這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