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兩下對於聶辛年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看著自己懷裏這個小女人，此時像個張牙舞爪的“小獸”，除了愧疚，就是心疼。
聶辛年似是輕歎了一聲，將懷裏的她摟的更緊，發出自言自語般的低聲呢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那天他不說那些話，蔣小舟就不會一個人跑出去，如果他當時第一時間就追出去，也不會讓她遭到後來發生的意外。
蔣川不在，她也還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麵，也許在陰暗狹小的空間裏，蔣小舟被幾個粗野的男人圍在牆角，她倉皇移動著腳步，卻已貼近牆根，退無可退……
想到這兒，男人一顆心都跟著緊了緊。
聶辛年視線垂下，看著懷中的蔣小舟，“你爸不在，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靠山。”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靠山。
她父親曾經說過，隻要他蔣川在這個世上活著一天，就是她一天的靠山。就算是以後她長大要嫁人了，也得先過他那一關才可以。
一晃這麼些年，除了家人也再沒有人說要保護她。
蔣小舟曾經信誓旦旦的以為，傅餘生會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可是沒想到，今天說出這句話的，是聶辛年。
“跟我回家好嗎。”聶辛年此時的聲音低低的，語句裏藏著幾分溫柔，“下次不許再跑了。”
他呼出來的熱氣就噴灑在她耳畔，灼灼的溫度讓她那半邊臉頰都酥酥麻麻的。
她縮在男人懷裏，點了點頭，“嗯。”
……
聶辛年帶著她回了聶家老宅，那個曾經讓他排斥，處處透露著資本家的地方，如果隻用一個詞來形容，那首先便是富麗堂皇。
上一次來，他還是來向聶三眾借錢，他還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打趣。
這轉眼沒過幾天，卻已是物是人非。
聶辛年車子剛在大門口停下，裏麵便已經有人出來迎接，她鬆開安全帶，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疑惑，“這是哪裏。”
他視線穿過這茶色的車窗玻璃，落進不遠處那接連一片水光之中，“這是我父親住的地方，今天元宵節，四舍五入，就當是跟他吃個團圓飯了。”
蔣小舟表情微怔，他的意思是……
他們一起吃團圓飯嗎。
今天他一聲不吭帶她去了他父親的墓地，然後又來了聶家老宅，他這算是，接納她了嗎。
聶辛年視線探過來，一眼就足以讓她心裏兵荒馬亂，她視線看向別處，掩飾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你家，你家真有錢。”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聶辛年一個醫生為什麼買得起那樣的房子和車，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想要不優秀恐怕都難吧。
聶辛年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二人進去之後，客廳裏電視機熱熱鬧鬧的聲音率先傳來，惹的他劍眉微微蹙起。
這個時候，誰會在他家裏大搖大擺的看電視?
聶辛年往裏走了幾步，沙發上那個人同時也往這邊看來，他看見是聶辛年似乎有些意外，良久，才動作緩慢的放下手裏的瓜子，“小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