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褚雅瞅眼他,退到李徹身後。

李徹冷臉道,“三皇子。”

三皇子笑眯眯地點頭,“祁王殿下。”

李徹瞥眼他,牛扭身離開。謝褚雅跟在身後。

在太液池內,坐定後,謝褚雅蹭到李徹身邊,小聲問:“他們為什麼都叫你祁王,不稱呼你為祁王叔?”

李徹看眼她,語氣中似有悵然,“輩分錯了。”

謝褚雅一愣,然後轉著眼珠子,回想下他的輩分,若有所思的點頭。

但下一個問題出現了,“那他們為什麼叫你祁王?”

李徹答:“輩分大。”

這回答可謂是驢唇不搭馬嘴,但謝褚雅明白了。李徹的輩分太大,太子等人不好稱呼,叫太爺爺。李徹聽著不舒服,皇子們叫著繞口。索性便叫祁王殿下,簡單明了。

“皇上駕到!”太監一聲高喝。

殿中眾人紛紛起身看見殿門口。

身著五色龍袍的中年男子緩步進入殿內。他模樣看上去稀鬆平常,但身上的威嚴令人難以直視。皇後梳著高髻走在身邊,儀態端莊。她身後一步之遙,便是容貌嬌豔,深得聖心的貴妃。

太宗一行熱依次落座,太子坐在他們下方,三皇子坐在太子下方。

規矩尊卑,一看便知。

謝褚雅抬頭對著對麵的謝和淑微微一笑。

謝和淑麵目扭曲一瞬,很快恢複平靜。

謝褚雅沒睜眼看她,隻是看向太宗,她剛要睜開眼睛,仔細捕捉,但是李徹拉住他,在耳邊小聲道:“別看。”

謝褚雅與李徹對視一眼,重新眯起眼睛。

太宗看著四下的皇室成員,問:“長公主為何沒來?”

皇後麵色尷尬。貴妃笑盈盈搶先道:“陛下,長公主病著,不好請來,怕過給陛下病氣,您啊,就允了她的一片苦心。”

她擦擦眼淚,語氣滿是幽怨,“她呀,也是命苦,好好壽宴,偏生受了大罪。”

謝和淑嘴角抽搐,臉上陰晴不定地看向裝模作樣的貴妃。

太子瞥眼她。

她立刻恢複正常,堆起端莊的笑意。

貴妃盈盈福身,“長公主臥病在床,不能起身,陛下,您可憐可憐她,饒了那這一回。”

太宗一笑,無端顯出幾分親昵,“貴妃,遣人給長公主送些東西過去。”

貴妃語笑嫣然福身坐下。

皇後波瀾不驚,“賞。”

侍女端著一柄玉如意走到貴妃麵前。

貴妃再次福身,“謝皇後娘娘賞。”

兩個女人短暫地交鋒後,太宗端起酒盞,“舉杯共飲。”,說完,他一口飲下。

眾人紛紛舉杯飲下。謝褚雅和李徹也毫不例外。

太宗坐下後,開始和皇後竊竊私語。

殿內的氣氛漸漸鬆快。三皇子走到貴妃麵前,不知說了什麼逗得貴妃開懷大笑。

謝褚雅看著殿內假惺惺的眾人,煩躁之意油然而生。她站起來,撂下句,“我去透氣。”

李徹拉住她,“小心。”

她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殿內關注著她的人,看著她的背影,眸中劃過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