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元年七月初五,太宗於太液池召開家宴,遨皇室眾人與其上。

謝褚雅與李徹在車廂內對坐。李徹冷硬著臉,渾身散發著冷酷的氣息。

謝褚雅悄悄瞥眼他,第一次對彈幕產生了懷疑,這麼苦大仇深的樣子,彈幕怎麼就捕捉不到內心的想法嘞?不科學!

她起身靠近李徹,李徹推著輪椅離開,看也不看她一眼。

謝褚雅撲倒李徹麵前,伏在腿上,抬頭看著問:“夫君,您生氣了?”

自從老太君的壽宴回來,李徹便冷著一張臉,這些時日,謝褚雅是撒嬌,賣萌,何種破下限的事情都做了,可李徹毫無變化。

哪怕是李徹最開始認識她的時,也沒有長時間冷著臉過,現下李徹的表現,令她內心如同揣了小兔子一般,上下亂跳。

她抓住李徹的手掌,放在腦袋上,主動的蹭了幾下,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李徹深深地看了幾秒,無情地收回手掌。

謝褚雅一陣失落,平常摸摸頭,事情便過去了。這回,究竟為什麼生氣?

她陷入了回憶中,直到臉頰傳來刺痛感,她下意識地抬起頭。

李徹冷臉掐住她的臉頰

謝褚雅握住李徹手掌,星星眼看著他。

李徹使巧勁收回手掌,“手段粗糙,心思簡單,下次別做。”

謝褚雅聞言終於放下心,隻要還說話,證明沒有太過生氣。奉獻出了臉頰,得到李徹的緩和,這買賣劃算。

她坐回李徹對麵,笑眯眯道:“最高端的食材往往是需要最樸素的處理方法,同理可知。”

她停頓下,慢慢悠悠道:“算計別人隻要能得手就行,至於過程啦,那都是浮雲,浮雲。”

“我隻看中結果,我是個結果主義者。”

她叉著腰正洋洋得意,李徹一個腦瓜崩打醒了她。

李徹:“太子妃禁閉已解。”

謝褚雅不該聲色,反道:“那又如何?我已經得手,她難道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難為我?”

她倒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眯起眼睛,不在解釋。

她可以不在乎名聲,但謝和淑必須得在乎,現在長安城中,人人都說,老太君是被謝和淑氣病了。

謝和淑要是在當日出來解釋,自然無妨,可惜她當時被禁足宮中,隻能眼看著留言滿天飛。

哎,可憐啊。始作俑者假惺惺地想著。

馬車到了宮門口,謝褚雅推著李徹下車,然後在宮人的帶領下,前往太液池。

太液池是高宗時期所建,選通天高的樹木為梁,金玉鋪地,明珠嵌牆,富麗堂皇,非尋常之處。

謝褚雅見到此等奇觀,嘖嘖稱奇。

封建統治者所能創下的奇觀,比起現代宏偉建築也是毫無遜色。畢竟是可以征十萬人修建宮殿的民族。太液池不過是常規造作。

李徹:“太宗視太液池為珍寶。”

謝褚雅聞弦音而知雅意,“那陛下為何會舍愛拿出此地?”

“自是父皇寬宏大度。”一個清朗的男聲 從身後傳來。

身著玄衣,下繡異獸的俊朗男子搖著扇子上前,對著二人行禮。

他笑眯眯道:“祁王,祁王妃好生悠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