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清目秀,就是麵色稍許蒼白,正靠在窗邊失神地看著外麵,一副愁容滿麵的樣子。
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看向自己,便不由轉過頭來,對那人道:“我身上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張晚林笑道:“並沒有什麼不對。”
剛才張晚林專注看她,正是因為她身上所透出的陰氣,一個大活人怎麼冒出一股死人的陰氣來?
暗地對張道山耳語道:“師父,這女的難道被鬼上身了?”
張道山搖搖頭,“沒有,但應該是被纏上了。”
張道山在一旁打坐,張晚林便和女子聊了起來。
女子本名叫胡玉,此次正是坐火車回老家看看爹娘。
張晚林問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傷心的事了?”
胡玉詫異,問:“你怎麼會知道?”
張晚林嘿嘿一笑,說:“你那憂愁的樣子大概也不會有人會想到高興的事。”
胡玉並沒有接話,而是歎了一口氣,眼神再次飄向窗外,眼中卻是彌漫著霧氣。
張晚林知道,這讓她想起了傷心事,便不便多問。
一天一夜的火車,坐得屁股疼,張道山還好,常年盤坐。
下了火車,道別時張晚林給了那女子一張護符,並囑咐隨身帶著,胡玉感謝。
離開了火車站,師徒二人在街旁等開往鄉間的車。
家鄉的天氣涼爽,至少在火車裏的悶熱對比下實在愜意,兩人邊等邊享受周圍的微風徐徐,這時,一輛三輪開了過來。
“媽,你怎麼來了?”
張晚林驚喜道。
那開三輪的中年女人停下車,道:“這不正趕上賣菜麼,菜一賣完就來找你,沒想到剛好趕上。”
開始繞著張晚林細細打量:“不錯,比以前成熟不少,穿衣也有講究了。”
這麼說著,卻突然看到張晚林裸露的後背,大罵道:“年紀輕輕你就衣衫不整!”
又再看到背上的紋身,氣得直接揪住張晚林的耳朵不放:“臭小子,還在背上畫這些亂玩意兒。”
平常,她也就隻有在那些不學無術的社會青年身上才看到,當時她就說,要是我兒子也這樣幹脆打死得了。
“哎喲,媽,這還有師父呢。”
張晚林忙推出了師父。
她這才注意到張晚林的師父正站在旁邊,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慌忙說著:“真是不好意思啊。”
又掐張晚林一下,暗自說:“回去再收拾你!”
張晚林給兩人作了介紹,張晚林媽本是個迷信的人,非常高興,直說要好好招待張道長,便載著兩人回家,一路風馳電掣。
三輪硬是開成了賽車,彎道還順帶漂移,兩人死死把住車身才不至於被甩出去。
開進了鄉鎮,又拐幾個彎,跌跌撞撞進了一胡同,惹來一小孩的叫喚:“張大娘又飆車啦!”
路上的行人聽了盡皆避開,便這般順利到家了。
以前張晚林的家是個平房,現在樓給搭了起來,足有兩層。
一層父母住外加堆放雜物,第二層是張晚林的臥室以及剩下的客房,樓頂則用來曬稻穀之類的。
張晚林爸因為臨時接了個活,去城裏了,家裏隻留下張晚林媽。
一回來,她便興衝衝地張羅起一桌飯菜,權當給張道山接風洗塵,倒是忘了要收拾張晚林的事情。
正吃飯間,張晚林媽遞來一摞照片給張晚林,說道:“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