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五斤(1 / 3)

五斤和三斤父母去世的早,五斤自知女娃不好在江湖混跡,便女扮男裝靠著偷蒙騙勉強養活三斤。一日,五斤正偷饅頭呢,突然身後一人喝到:“小賊,竟敢在我張卜快麵前行竊!”被抓的五斤當然嚇得是渾身哆嗦。

那包子攤主破罵道:“原來是你個小畜生,我說天天包子缺幾個!”說著抬手要打,卻被這張卜快攔住,他拍了拍胸脯:“這位兄弟莫要生氣,既然這個小賊被我抓到了,我自然是要罰他的。還有,這是物證我也要帶走。”說著也不顧攤主臉色,拿起那個包子,提著五斤便走了。

那張卜快將五斤帶到了一個破房子裏,往凳子上一放。五斤知道這時早已沒有了捕快,也沒有戳穿他的身份,隻是坐在凳子上不語,想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張卜快也看出了五斤的心思,將饅頭一遞:“吃吧!小孩兒。”

五斤接過饅頭掰了半個放到破布口袋裏,便狼吞虎咽地吃著另外半個。

張卜快將從包子攤主那裏偷來的幾個錢幣數了數,原來他一喊,趁包子攤主將注意力放在五斤身上的空檔,已從攤主那裏順了錢來。他拿出一個來給了五斤:“喏,這是你的功勞。”

五斤也老實不客氣地拿過塞進口袋裏,這一個錢就值她和三斤一天飯了。

這時,五斤才觀察張卜快,這張卜快身材偏瘦,臉上白淨,笑起來還挺溫和,沒留胡子,後來她才知道不留胡子是因為讓人不好辨識。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半蹲下來,好與五斤視線相平。

五斤聽他語氣溫和,便也放下防備:“我叫五斤。”

“五斤?”張卜開玩笑道:“我剛剛提過你,少說也有三五十斤。”

“我出生時候隻有五斤。”五斤一本正經地說。

“哦,這樣啊。那你家還有什麼人。”

“沒。。。沒了。”五斤警惕道。

“撒謊,還有一個的,我知道的。”張卜快故作神秘地說

“你。。。你怎麼知道。”

“我會法術,我小時候跟那我真山上的我真道觀裏的我真仙人學過藝。”張卜快胡謅道,其實他是看五斤留個半個饅頭推測的。

“我還有個妹妹,叫三斤,在城西的廟裏頭。”五斤指了指城東說。

“那破城隍廟?”

“對!”五斤老實地點了點頭:“你真的跟那我真仙人學過法術?”

“那是!你看。”張卜快將手一攤,空空如也,隨後佯裝在空氣中一抓,手中便出現了一個錢幣。五斤拍掌叫好。

張卜快見五斤眉眼間透著一股英氣,臉龐雖有些髒卻白淨地很,隻覺與尋常男孩不同,便微笑著說:“你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五斤用力地點著小腦袋:“想!”她想著:隻要學會了這個,她和妹妹就再也不用挨餓了。

張卜快笑道:“那你以後得管我叫師父。”

“師父!”

“乖徒兒!”張卜快摸了摸五斤的小腦袋:“咱們去把三斤也接過來住。”

“嗯!”

張卜快便牽著五斤出了屋子。

“師父,你會法術為什麼不把你的屋子變好一點?”

“。。。”

“因為。。。嗯。。。因為我愛住破屋子”

“師父,你為什麼要住破屋子啊?”

“因為。。。因為我是賤骨頭!”

“什麼叫賤骨頭啊?”

“愛住破屋子的就叫賤骨頭。”

“哦。。。”

從此以後,那張卜快白天教五斤練功,晚上便出去不知道幹什麼,直到很晚才回來,每次還會給五斤他們帶雞、鴨等好吃的回來。用他的話說:是去降魔伏妖,因為妖魔隻有在晚上才出來。

五斤見一天到晚練些爬牆、跑步、手夾柳葉等無關緊要的功夫,練得苦不堪言,就問張卜快:“師父,你什麼時候才能教我變錢的法術啊?”

張卜快便安撫道:“快了快了!你現在學的是基本功,你得把基本功學紮實了才能學高層法術。”

“可是每天這樣跑來跑去,對練變錢術有什麼用啊!”五斤地上一坐,揉著腳丫子。

“你想啊,你有錢了,洋人、當兵的、當官的、賊不都得搶你的?你跑的不快別說錢了,你小命都沒了!”張卜快糊弄道

“哦!”五斤的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

而過慣了上頓飽下頓無這樣的苦日子的三斤在這一年中卻是很幸福,不僅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住,既不用再偷吃那可憐的一點點貢品,也不用和老鼠、野貓搶窩睡,平日無聊還能看姐姐練功,自己也學著耍耍,簡直是無憂無慮,自在得很,她覺得這樣好的日子過一輩子都行。

而五斤信了張卜快的,每日都勤加練習,不說飛簷走壁,也能攀牆登頂。

一日,張卜快來到院裏,見五斤在練功,便問:“五斤,功夫練的怎麼樣了?”

五斤撓了撓頭皮說:“不知道。”

“那我來考考你。”

“好!”五斤看張卜快這樣,心中有了預感:也許這次試煉及格,張卜快就會教她變錢術了。想到這裏,她興奮的熱了熱身。

張卜快手一轉,指尖上已夾著一枚錢幣,手指一彈,五斤便接過了那個錢幣。張卜快點了點頭。

五斤有意賣弄,便又將錢幣使勁向張卜快飛去。張卜快隨手捏過一片樹葉飛出,那樹葉破空而出在半空中與錢幣撞出了“叮”的一聲,隨後樹葉變成了粉末。

“哈哈!還是錢比較硬。”五斤笑嘻嘻地說著,過去撿起地上的錢一看,那錢幣竟然被撞的彎曲變了型。五斤用手掰了掰,又用牙咬了咬,都沒能將錢幣弄回原型。噘著嘴看了看張卜快:“這錢不能用了!”

張卜快隻是輕輕一笑:“好了好了,這招練得還行,有我當年一半的天賦。”

五斤高興地說:“這麼說師父能變兩元,我就能變一元啦!”

“額。。。可以這麼說。”張卜快對於小孩子的腦洞並不能太理解,他趕緊轉移話題道:“接著來!上房!”

五斤一聽,便身輕如燕地攀上柱子,又一個燕子翻身,一下翻上了屋頂。她得意地看著張卜快:“怎麼樣!”

張卜快點頭道:“不錯,不錯。”

三斤見了也拍手叫好。

這時,隻聽一聲響,五斤隻覺腳下一空,屋頂的一下穿了個洞,五斤坐在瓦堆裏揉著屁股,瞪著開懷大笑的一大一小。

到了晚上,五斤正和三斤在被窩裏鬧著玩,張卜快推門進來了:“五斤!跟我出去一趟!”

五斤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三斤一扯五斤衣服:“五斤,我怕。”

五斤湊到三斤耳朵根說:“師父要教我變錢術啦!等我學會了咱們就住大房子!師父是賤骨頭,咱們不是。”

三斤懂事地點了點頭。

五斤輕輕一笑,將被子給三斤蒙頭蓋住,走了。

張卜快帶五斤來到城牆邊,腳一登,輕盈地上了幾丈高的城牆。

這座城是位於天津衛附近的一座小城,同樣是租界,因為沒有進出人員的限製,裏麵人多繁雜,每天都能生出許許多多事端來。

五斤跟著腳一登,借著順勢要上城牆,可就差一步的時候腳下已去了勢,她腳在空中胡亂地劃拉了兩下就要往下掉,幸好張卜快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拽,拉上了城牆。張卜快嘻嘻地笑:“五斤,你還差點意思,你要是四斤可能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