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五斤(2 / 3)

五斤撅了噘嘴沒搭理他。

一大一小兩人借夜幕的掩藏在城裏的屋頂上飛快地行走,如同城裏的夜貓子。

五斤跟著張卜快來到一處宅院,張卜快指了指一間房,悄聲說:“那裏有不少金銀,你去拿吧。”他又指了指另外一間房說:“那是廚房,你記得再拿點吃的,拿完回這裏等我。”

說著張卜快跳入腳下那間房,五斤隻聽得裏麵一個女人驚叫道:“啊!你是誰!你要幹什麼!”之後就沒了聲響。

五斤輕易地將房裏的東西掃蕩一空,打了一個包袱,又偷了不少食物。她以前都是幹小偷小摸,哪裏有這樣可著她隨便拿的,自然就像好久沒吃過東西的小狗一般,風卷殘雲,一直拿到她覺得走路費勁,才罷休。

她背著臃腫的包袱費勁地爬上屋頂。見張卜快人沒來,便索性一躺,將包袱枕在頭後麵,看著掩在黑雲後麵那一圓潔白的月亮。心裏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變錢術,學會了就先帶三斤去饅頭攤把那饅頭包圓了,再扔了喂狗,讓老板知道他的饅頭又幹又糙,一點都不好吃。

五斤這想一通,那兒想一通。不一會兒隻聽得屋裏的女人高興地叫道:“小哥!再來啊!”隨後張卜快就一下翻上了屋頂。

“走吧!”張卜快整了整衣衫,拉起五斤,悠然自得的哼起了小曲。

“師父,你這麼高興呀!”五斤好奇地問。

“嘿嘿!”張卜快偷偷樂嗬。

“師父,你步子不穩了!”五斤又提醒道。

“沒事,腿有點軟。”

兩人匆匆往回趕,五斤心係三斤,怕她一個人呆太久害怕,自然是著急的。忽地,她隻覺身後多了個人,她頻頻回頭看,卻隻見一片空曠的屋頂。

“怎麼?”張卜快問道。

“沒。。。沒什麼。”五斤狐疑地說:“師父,你說這麼晚了會不會有鬼跟著咱們呀。”

張卜快故作認真的說:“說不定!”

張卜快的不確定讓五斤心裏毛毛地,步子又加快,跟張卜快跟的更緊了:“咦?怎麼不往家裏去?”

張卜快沒有說話,隻是快步前行,兩人來到離張卜快破房子不遠處的樹林裏。五斤悶聲不響盯著張卜快看,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張卜快轉過身了對著空曠的樹林朗聲說道:“出來吧,知道是你!”

“哈哈哈!”一個爽朗的笑聲在林子裏響了起來,惹得五斤左顧右盼,就是沒見著,一陣風而過,兩人麵前多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大漢。那人生的一字眉,怒目,牛鼻,皮膚烏黑,身高比張卜快高出半個頭。

“白玉腸,你三更半夜又出來采蜜?喲!還偷了個小娃娃!”那人看向五斤。五斤沒懂那黑漢子的暗喻,有點不明所以。

“黑牛頭,你又跟著我幹嘛?難不成你想跟我學采蜜?”

“切!老子才不稀罕那玩意兒呢!你說你學一身和我不相上下的本事,成天不務正業,尋花問柳,有啥意思!”黑牛頭不屑道。

“隻怕是沒人看得上你把!你這鼻孔光喘氣,人家以為身上趴頭牛呢!”

“你!你個臭小子。”

張卜快得意地說道:“姐姐妹妹們都別提多喜歡我了,你看,今兒這個還給我留了塊香帕子!”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一塊繡著鴛鴦的絲綢手帕,在空中揚了揚,空氣中立馬彌漫出胭脂水粉的香味,惹得黑牛頭連打了倆噴嚏,震的林子裏的鳥紛紛飛走了。

“這破東西值個什麼錢。”

“你可錯了,這叫禮輕情意重,這裏呀飽含著姐姐妹妹們對我的愛意呢。”張卜快又將帕子放到鼻子上嗅了嗅,惹得的五斤也打了一個噴嚏。

“少說廢話,比一比?”黑牛頭不耐煩地說。

“來啊,誰怕誰!”張卜快眉毛一挑。

原來黑牛頭與張卜快因偷盜同一樣財物而相識多年。張卜快見依著他的樣貌給他取了個黑牛頭的綽號,而黑牛頭則依張卜快長得白卻油滑取了個綽號叫白玉腸。

兩人一年見上幾次麵,每回都比較一下自己在上一次分別後所偷的珍品,再進行一次“手藝切磋”。

那老三樣就是他倆比試的科目。一是比疾行,就是限定路線,比誰先到目的地,目的是比試輕功。二是比取物,就是抓鳥兒,比誰的身手更快,更靈敏。三是比摘葉,就是將葉子當做暗器相互攻擊,擊中數多者勝,是為了比試倆人的暗器功夫和身手。

“還比老三樣,輸了你給什麼?”黑牛頭問道。

“那你又給什麼?”張卜快怕買賣吃了虧,不願先亮家底。

“我輸了就把這給你!”黑牛頭從小腿處抽出一把匕首來?

“就這?一把破小刀?”張卜快輕描淡寫的說:“看來你最近混的不太好啊!”

黑牛頭一聽,不自覺的抬高了音量:“你懂個屁!這可是我從一個司令部裏取的,可是用天外隕鐵所鑄,號稱是削什麼泥,反正就是沒有什麼斬不斷。”他見張卜快仍不以為意,便問道:“那你又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讓我開開眼啊。”

張卜快一笑:“拿出來仔細晃了你的牛眼!”隨後他從懷裏一摸:“啊呀!剛剛送給那小妹了!”

“哼!我就知道你是在吹牛皮。”黑牛頭哼哼一笑,他看了看五斤,嚇得五斤連忙往張卜快身後一縮,以為那黑牛頭要拿她當賭注。:“這樣吧,你就那你那塊帕子做賭注好了。”

“喲!想不到牛哥也是性情中人!”張卜快賤兮兮地說道。

黑牛頭的臉由黑轉紅:“放你媽的屁!老子是看你窮的叮當香,讓著你點,你以為誰都稀罕那破東西?”

“行啊行啊,那我倒是撿了個大便宜!”張卜快不再拿黑牛頭逗趣了。

黑牛頭想了想說:“你我從這裏到城裏那領事館裏取那外國佬的小洋帽子回來,誰快誰勝!”

“行啊!輸的不許哭!”

“呸!開始!”話音剛落,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五斤沒想到二人說走就走,直接把年幼的自己被放生在了這裏,但是聽得說他們還要回來,一時又不敢走開。有人說話還好,這下就剩了五斤一人,她隱隱約約總覺得林子深處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整的她有些頭皮發麻。於是,她便爬上了一棵樹,又怕太低會被野獸構著,便索性爬到了樹冠出,身子往那粗壯的枝丫上一躺,兩腳一叉,有點要睡的意思。

沒想到她剛一躺下,黑牛頭便手提一個帽子回來了,緊接著兩步,張卜快也回來了。她不得不又順著樹幹滑了下來。

“哈哈!我贏啦!”黑牛頭得意地說道,將手裏的帽子向張卜快一飛,帽子穩穩地落在了張卜快的腦袋上:“白玉腸,你不會是跟姑娘敘舊敘得腿發軟吧!哈哈!”

張卜快也是對著黑牛頭翻了個白眼,心道:你有的敘嘛你!嘴上不耐煩地說道:“行行行,算你贏了,這回我可不讓著你了。”

“喲!還嘴硬呢。”

張卜快看了看五斤:“你好好呆在這兒,可別亂跑。”又對著黑牛頭說道:“來吧來吧,下一個回合了!”開局的失利激起了張卜快的鬥性。

“好!”

說著,兩人地上一蹬,飛快地上了樹開始抓鳥。激得林子裏的鳥成片成片的吱吱喳喳往外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