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這樣的地方,怪得誰呢?
看過了表哥和蘇傾的愛情,她對自己的愛情,更加的沒有信心。哪怕,鄭易洛此刻就坐在自己身旁,他還牽著自己的手。
可是,卻始終還是要鬆手的,不可能握一輩子。
宋城堯開車長驅直入,卻在進入別墅之後連油門都踩得小心翼翼,直到停車。
蘇傾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大廳,長籲短歎,以前好歹也有個念想,想著從這裏出去,想著還有蘇越景等著她去接。現在呢?等著孩子出生嗎?
那時間也太長太久了,她等得太煎熬。
外麵本來是寂靜一片的,偏偏蘇傾太過無聊,無聊的時候耳朵就特別靈,隱約聽到外麵有汽車的聲音。難道是鄭易洛帶著阮素又回來了?可是這不可能啊,就算阮素想回來鄭易洛也不會同意。她心裏一咯噔,這地兒也沒有誰會來,隻有……宋城堯。
反正坐在這裏也是坐著,一動不動倒像是坐以待斃。蘇傾穩了穩心神,起身往外麵走去。
宋城堯下車,看了一眼燈光通亮的別墅,心裏一陣悸動,終於是邁開步子往裏麵走去。馬上……馬上就要見到她了。
宋城堯好久沒有出現過這麼緊張的情緒了。
蘇傾也低頭快步往外麵走,宋城堯徐徐的往屋裏走去。果不其然,兩個人撞見了。
在抬頭看見宋城堯的一刹那,蘇傾整個人都在暗暗心悸。不為別的,隻為他那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
大半個月沒見,思念從兩個人心底無聲無息的蔓延出來,幾乎快要將理智吞沒。
蘇傾也不知道走開,也不知道說話,就這麼直直的把他望著。熟悉的眉眼,卻又好像有點陌生了,她明明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把目光收回,可是她做不到。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想他,隻是驕傲不讓她承認。
那麼他呢,他會像鄭易洛那樣,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說想阮素嗎?
蘇傾想,他不會吧。
無聲的一句歎息哽在喉間,她終於理智回歸收回了目光:“你來這裏做什麼。”
宋城堯上前一步:“聽說……你回來了,我來看看你。”
“你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蘇傾問。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很清楚也很明白,她隻會把宋城堯越逼越遠。但是他在她心上烙下的傷痕,卻不得不讓自己這麼做。
他的溫柔是毒藥,他的體貼是毒藥。
“記得,我隻是……”他似乎是想伸手,卻又放下了,低聲回答,“我想你了,而已。”
蘇傾渾身輕顫,竭力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了幾秒,卻發現自己根本繃不住,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那麼請便吧。”
可是她還沒走幾步,卻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強有力的心跳緊緊貼著她的後背:“傾傾,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要這樣無視我,把我當一個陌生人一樣。”
蘇傾的眼淚差點就決堤了。
她最受不得的,就是宋城堯如此溫情的話語。溫情到,她想奮不顧身,不計前嫌的轉身回抱住他。
“我們和陌生人的關係,隻是還多了一個結婚證而已。當初我以為那個結婚證很重要,現在我才知道,隻不過是需要一個離婚證,一切就都可以解決了。”
宋城堯越發的抱緊她:“我不想和你離婚,不想離婚……傾傾。”
“你已經達到目的了不是嗎?”她回答,“我這樣子,去哪裏找一個你認為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然後辦理離婚?”
“那就在我身邊一輩子。我發誓,傾傾,再不對做任何對不起的事。”
蘇傾突然轉身看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發誓?
“因為,”宋城堯抿唇,看見她回過身來,露出久違的笑,“我要給我的最好的,讓你看見我的真心。”
“不過是不敢確定,所以才會發誓吧。宋城堯,真心我是沒有看到多少,真相我卻是知道了許多。”
他卻急急的說道:“不,就是因為很確定,所以給你誓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過真誠的眼眸和這句過於美好的誓言,蘇傾一直強撐著的心終於有了鬆軟的跡象:“你愛我嗎?”
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宋城堯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她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懷裏,目光隱隱有些殷切看著自己,他才知道,她問了他,愛不愛。
他當然是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點頭:“我愛你。”
“鄭易洛愛阮素嗎?”
宋城堯有些不明所以,這個時候,她好端端的,怎麼說起別人來了?
見他不說話,猶猶豫豫的,蘇傾又問道:“怎麼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阮素,是鄭易洛的命。你和孩子,是我的命。”
蘇傾笑了,宋城堯有些怔然。這是他這麼久來,頭一次看見蘇傾笑得這樣開懷:“阮素是鄭易洛的命,我相信。阮素她負氣跑到我這裏來,鄭易洛都知道親自找過來看望她,勸哄她,低頭認錯。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