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殺氣先後生出,整個屋子莫名緊張起來。秦無憂麵上依舊是往日般懶散模樣,全不在乎。
前兩道殺意來自聞人傑身後跟著的那兩位老人,死死鎖定在秦無憂身上。而後兩道殺意來自於福伯與原本打算立在一旁看好戲的紅蘇秀,以警告那兩位老者他們的愚蠢。
“你好像想殺我?”秦無憂直言道。
對於秦無憂的如此直接,聞人傑明顯微微一愣,隨即便恢複往日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走到秦無憂身前坐定:“想殺侯爺的又不止我一個,侯爺難道不知道嗎?”
秦無憂別有深意的開口道:“知道,隻是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想殺我?”
聞人傑搖了搖頭:“別人為何要殺侯爺,本公子不知。但我想殺侯爺,是因為侯爺搶了我的衣衫。”
“所以你就要殺我?而且那天衣——雲霓根本就不是你的,它是我們家芊芊的。”秦無憂很是講道理的回道。
“本公子看上的東西,那就是我的。別人若敢有覬覦之心,本公子就殺了他,包括侯爺在內。”聞人傑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秦無憂搖頭微笑道:“唉,真是讓家裏大人給慣壞了。”秦無憂說完,轉向一直旁觀不語的芊芊,開口道:“芊芊,同秀姨去試新衣,我在這等你。”
“她若敢動一步,我便殺他!”聞人傑冷聲道。
秦無憂重新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水,隨意撇著飄浮的茶葉,絲毫不在意自聞人傑身後上前的那兩位老者,淡淡的開口道:“相信我,先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哈哈哈!”
聞人傑像是聽見一道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過後,“殺我?你要殺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嘩!”
猝不及防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的滾燙的茶水在聞人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下,自秦無憂手中的茶杯裏拋出,一滴不落的潑在聞人傑那不可一世的麵孔上。
“你。。。!”
不等聞人傑開始叫罵,秦無憂已然出手將聞人傑的頭按在麵前茶案之上,並不顧被先一步出手的福伯牽製住的那兩個老者,一邊拍打著聞人傑已經紫紅的麵孔,一邊開口道:“動輒便要殺人,把你給慣的!”
“還敢瞪我?你再瞪我一個試試?把臉給我轉過去!我告訴你,我討厭別人嘲笑我。”看著不服氣的聞人傑,秦無憂越發用力的抽打起來。
聞人傑幾番用力掙脫束縛無果下,方才察覺到自己那頂流七品的武道修為竟如被廢了一般,沒有半點力氣可用。這才意識到自己著了道,隨即冷靜下來,朝秦無憂狠聲道:“剛才的茶水裏有毒?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快放開我,不然我叫人殺了你!”
“我擦,還敢嘴硬?你信不信本侯爺現在就殺了你!”被聞人傑逗笑的秦無憂,強忍著笑意狠聲道。
“你敢!秦無憂,你今日這般欺辱與我,明日我必殺你報仇!”
“是嗎?這麼聊天的話,那你可不會再有明天了。”
秦無憂不再有半點猶豫,手中不知在何處抓出一柄極其精致的掌中劍,直朝聞人傑頭顱落了下來。
那還不及中指長的劍身閃著寒光,射進聞人傑眼中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這一刻聞人傑清晰的感覺到,麵前這個小侯爺之語全無半點恐嚇之意,他是真的要殺了自己!
聞人傑怕了,真的怕了。他想呼喊,卻發不出聲音。恐懼讓他的淚水在眼窩裏不住打轉。
“不可!”
感受到秦無憂的殺意,那被福伯糾纏住的兩位老者不敢再有半點耽擱,出聲喝止的同時,不顧福伯的重創,飛身直取秦無憂性命。
“砰!砰!”
接連兩道撞碎木門的聲音響起,聞人傑的那兩位仆從便被轟飛出紅秀坊,摔在大街上倒地不起。而一道紅色袖幔卻在那兩人被轟飛後,出現在秦無憂身前,並將聞人傑自秦無憂的掌中劍下抽飛。
秦無憂收起掌中劍,不顧倒地不起的聞人傑,轉朝紅色袖幔的主人看去。
“你剛才是真的想殺他,你太衝動了。”紅色袖幔的主人,紅蘇秀開口道。
秦無憂點點頭:“我不覺得我自己衝動,是他自己在找死。”
“殺了他,你會很麻煩。聞人家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可能不知道。”
秦無憂點點頭:“我若不殺他,他一樣不會放過我。等他成了家主後,那時候和我殺不殺他就沒有區別了。”
“你這歪理邪說倒是得了你那父帥真傳。我不與你爭論,但我同樣也不準你在紅秀坊殺人。同我上樓去為芊芊取衣裳吧。”紅蘇秀說完,便牽著一直被她護在身邊的芊芊,朝樓上走去。
“好的,全聽秀姨您的。”秦無憂說著,看也未看聞人傑一眼,便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秦無憂的身影消失在樓上,那兩個被福伯轟飛的老者才滿是慌亂的出現在守在樓梯處的福伯眼中,並在聞人傑的不住叫罵聲中,抬著其匆匆逃離玉秀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