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又是雪月之夜(1 / 2)

順著福伯的引路,繞了大半個禪院,秦無憂方才出現在擺放屍體的前廳,與立身屍體旁的晟風楓還有夫人碰麵。

見秦無憂走近,晟風楓合上折扇,打招呼道:“侯爺昨夜睡的可還舒服?”

“死的又不是我,我當然舒服。”秦無憂回道。

對於秦無憂的回應,晟風楓全不在意,讓出路來,示意秦無憂看向那被安置的夜幽騎屍體。

秦無憂邁步走近,掀起遮屍的黑布看過後,方才真正理解福伯所言的死狀離奇有多離奇。

兩具屍體並無外傷,也非毒殺,可體內血液卻被人抽離幹淨,徹徹底底的失血而亡。兩個眼球更是如同被鮮血浸泡了一般,慘不忍睹。

秦無憂重新蓋上屍布,開口問道:“可查出死因了?”

晟風楓搖著手中折扇回道:“查是查到了,卻是不知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秦無憂將同樣的問題以目光轉向福伯後,福伯開口回道:“邪功——血泣。可引人全身血脈以淚湧出,直至失血過多而亡。”

“眼睜睜看著自己生命流逝,倒是邪了許多。他們兩個昨夜死在何處?”聽完福伯所言,秦無憂自語過後,朝晟風楓問道。

晟風楓示意這座大殿,回道:“就是此處,昨夜他二人負責守屍。夜裏並無動靜傳出,今早換班時方才發現,人已經死透了,血也未曾看見。”

“有人對這裏的屍體感興趣?”秦無憂試著問道。

晟風楓搖了搖頭:“或許吧,不過邪宗的人出現在潛龍山,倒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他們竟然也會對這禪宗之屋感興趣?”說話見,晟風楓的目光已然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夫人。

秦無憂看在眼裏,心知夫人不會給出任何答案,便也沒順著晟風楓拋出的態度問下去,轉而走向大殿裏躺著的其他龍淵禪院的屍體旁一一看過。

現場一直被晟風楓有意保持原樣,八十一具屍體衣冠整齊,盤膝蒲團之上,九九為一列,麵帶笑意,念珠在手,看起來像是死前剛好在作法念經一般。

屍體之上依舊留有晟風楓在啟城所言之餘香,而最令秦無憂不解的是屍體已超過三月,卻全無腐爛之變。

檢查間,秦無憂隨口問道:“既然他們已經得手了,那這些屍體可少了什麼?”

晟風楓搖了搖頭:“禪院在冊的所有屍體都在這裏,完好無損,也看不出有被動過的痕跡。整個大殿也檢查過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果然如此。”觀過最後一具屍體後,秦無憂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自語著。

“莫不是侯爺看出什麼來了?”晟風楓急上前問道。

秦無憂點點頭:“這些屍體都有一個明顯的共同點,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快說!”

“那就是,他們都是——光頭。”

“額。。。侯爺,死人的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對侯爺氣運不利。世人皆知凡入禪宗者,需剃去三千煩惱絲,謹守五戒十善。這光頭也能算是共同點嗎?”

“那其他的我便不得而知了。”

秦無憂回答的滿是無所謂,心裏卻更加確信這禪宗與自己三界九州的佛教就是同出一源。自己若是順著這條線走下去,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回家的路。

“阿彌陀佛。施主,昨日約定之期已到,請莫在阻攔我等送我禪家人身歸西方極樂。”不知何時出現在大殿門口的童顏老者,朝晟風楓開口道。

秦無憂自思緒中走出,看著來人間,晟風楓主動開口介紹道:“侯爺,這位是白馬禪院的首座——白馬禪師,是來料理龍淵禪院後事的。侯爺若是對這些屍體沒有其他要求,就交給白馬禪師處理了。”

恢複往日全無所謂態度的秦無憂,隨意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開口道:“奉王命調查的人是你,與我無關。你隨意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不過我隻好奇一點,敢問白馬禪師,禪院可收女弟子?”

白馬禪師露出稚嫩般的微笑,施了道禪禮後,回道:“阿彌陀佛,我禪家並無男女之別,收得。但我北洲禪宗還未興盛,從無女子入禪宗。”

“這麼說,女孩也沒有嘍?”

秦無憂笑語的同時,眼神盯向死屍中間的一名孩童。因為被剃了光頭,又是孩童年歲,所以男女之別,很難一眼認出。

一旁會意的晟風楓,走近那孩童的同時,拿著手中對應位置的名冊道:“無塵,男,自幼便生在禪院裏。看來厲千城自百裏家劫走的是什麼,現在不言自明了。百裏家自龍淵禪院帶走了個小禪師,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侯爺,你可知這無塵小禪師如今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