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院時天已經都黑了下來,回到屋內才發現寧錦姒在房中,她走過去欠身:“郡主怎麼來了?”
寧錦姒看著她開門見山問:“陸意喬死了?”
“沒有,”陸知鳶搖頭:“雖然我與她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說到底我也叫了她這麼久的堂姐,總歸是下不去手的,隻不過是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劃花了她的臉而已。”
幼時在陸府陸意喬對她確實很好,隻是近幾年少女心思起,心中的想法便多了些。
寧錦姒品了一口茶輕聲道:“那你可要把她藏好了,萬一被人找到,那你也就玩完了。”
陸知鳶想了想,勾唇:“郡主放心,隻是......”
寧錦姒知道她想說什麼招手讓明月把帶來的木盒打開放在桌上,裏麵放的是一個精致逼真的人皮麵具,與真人皮無異。
陸知鳶喜笑顏開:“多謝郡主,鳶兒定不負郡主所托。”
寧錦姒起身往外走,轉頭對她說道:“你我之間是利益使然,不存在我托付你什麼。”
說完就走出了西院,陸知鳶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才轉身看向桌上木盒裏的麵具上笑容更甚。
她很快就可以取代陸意喬的一切了,包括那位高貴冷豔的太子殿下,在她見到他的第一眼那副樣子就深深刻在了她的腦子裏,心裏想要往上爬的欲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幾乎快要吞噬她的理智。
至於寧錦姒,她嘲諷一笑,能有扳倒陸意喬的一天也會有扳倒寧錦姒的那一天,她等得起。
關上門,走到桌前拿起那個人皮麵具走到梳妝台前,輕撫一下,慢慢將麵具覆在自己臉上,把臉上的細節描畫的更加細致。
“素枝,你進來。”
門外的侍女輕輕推門進來,屋內昏黃的燈火搖曳,照亮著整個房間,燭光打在陸知鳶的臉上,看到陸知鳶頂著陸意喬的臉並不覺得驚訝,反而畢恭畢敬道:“姑娘有何吩咐?”
陸知鳶看著鏡子裏精致的麵容,抬手撫上臉頰,問到:“像嗎?”
素枝盯著她看了一會小聲回答:“像極了。”
“嗬,”陸知鳶輕笑一聲,“明日一早你就隨我回陸府,現在我是你的主子,你我二人共榮辱,可明白了?”
素枝點頭:“姑娘說的是,素枝明白了。”
“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姑娘,要叫我小姐,莫叫人看出了端倪。”
“是。”
陸知鳶嬌媚的身影映在窗戶上,院子外麵的花樹被風吹響,雨不停的拍打在樹葉和花朵上,發出簌簌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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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雨下的小了,明月撐著傘在寧錦姒身後跟著,想到剛才陸知鳶的樣子,皺眉問到:“小姐不怕那陸姑娘反水嗎?”
寧錦姒不知聽到沒有,一時半會沒有回答,鳳眸看著屋簷上掛著的橘色燈籠,回到屋內,取下身上的鬥篷,才淡淡回答:“她若真的想反水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能把她提起來自然也能把她扔下去,你就別瞎跟著操心了,餘佩的事情可有著落了?”
“有了,是主上派人殺的。”
聽到這寧錦姒就一陣頭疼,語氣極不耐煩:“等我下次見到他一定要他好看,一天到晚淨會給我惹事,你過幾日去把這個案子結了,順便讓徐依依給點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