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九香甩開他,他又像塊牛皮糖一般粘上去。
“你幹什麼,我是有夫之婦!”?泠九香斥道。
?李辰夜大言不慚:“我在給你把脈。”
“你有毛病吧,有這麼把脈的嗎?”?
“我是醫生,我說了算。”?
泠九香在心裏翻了?十個白眼。完了,完犢子了,三年不見這個男人愈發臭不要臉。
?泠九香怒視白蹁,後者支支吾吾地道:“這是……我夫人,你怎麼能……”
“把脈而已,白兄也試試。”李燁把泠九香拉到旁邊,另一隻手握住白蹁,片刻後又鬆開。
“白兄氣血順暢,脈象平和。”?
泠九香沒好氣地問:“那你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你的脈象不穩,我還要找找你手腕上的經絡。”?
?“你還要不要臉了?”
李辰夜沒搭理她,三人走到白府,他自然地鬆開她。泠九香這才有些躊躇,白蹁迎二人進去,她卻說:“方才忘了,武館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就跑,絲毫沒給二人挽留之機。?
白蹁失落地看著她的背影,李辰夜說:“白兄,不邀我進去嗎?”
待門僮開了門,白蹁在正殿迎接?李辰夜。白夫人和白老爺一聽說來者是新任城主李辰夜,忙不迭地出來迎。李燁笑容滿麵,寒暄過後又和白蹁去往偏殿敘舊。
“我還未曾感謝李兄三年相助,今日白蹁在此謝過。”白蹁朝李辰夜作了個揖。
李辰夜也恭敬回禮。
三年前,白蹁為了泠九香逃離戰場,魏真延雖然沒有告發於皇上,但是偶有風言風語傳出,皇帝疑心病重,對白蹁多有訓斥,而李燁除掉乾洋海盜,乃一國功臣,多次為白蹁出言,請皇上把白蹁的禮部尚書一職換成閑職。如今白蹁也算個閑散人物,整日遊山玩水,又領著不菲俸祿,好不快活。
?“今日李兄大駕光臨,究竟有何事?”
“自然是為了她,”?李辰夜淡然地說,“我知道你們是虛凰假鳳,她方才那麼做隻是為了讓我知難而退。”
“那你還……”?
“她是我的,隻是我的。”?李燁定定看著他,鄭重其事道,“白兄,我無意冒犯於你,我隻想把她找回來。”
一時間,白蹁的目光中流露出憐憫和同情,“回不來了,她恨你。”?
?白蹁徐徐坐下,望著窗外,目光和思緒一齊飄遠了。
“當年她還是海盜,我還是命官。我數次對她表白心跡,她數次拒絕,理由是她有了你。你奪走了她整顆心,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他轉臉看向李辰夜,一字一句道,“而現在她拒絕我的理由是,她死心了。”
李辰夜默然許久。
“李兄,放棄吧,我知道當日你有種種理由和難處,但她多麼堅強一個女子,被你傷透了。無邪把她從船上背下來時,我召集了全城最好的醫師,醫師說她沒有分毫求生欲望,隻求一死。”
?李辰夜轉過去,肩膀微微顫抖。白蹁掃他一眼,接著說:“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活下來了,對我和無邪說清楚川海發生的事,她決定重新開始,往後絕口不提從前。既然她已經忘了你,開始新的生活,你為何要接近她?”
白蹁說著,兩眼微睜,張口便道:“你難道還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李辰夜冷聲打斷:“白兄,我在你心裏就那麼不堪嗎?”?
?白蹁垂眸道:“抱歉,我隻是想說,沒有你,她過得很快樂。”
?李辰夜沒有跟白蹁道別,他鮮少有這般不禮貌的時刻,轉身疾步離去。
?當日中午,阿正打著哈欠在長廊裏走,忽然瞥見泠九香一閃而過,他快步跟上去,詫異地問:“你不是這幾日有事都不來嗎?”
泠九香有些不自在地說:“路過,順便看看。”?
“你沒事兒吧?”阿正打量著她眼下的烏青,嘖嘖幾聲說,“累成這熊樣,該不會是被人甩了吧?”
“滾!”?泠九香白他一眼。
爾後一個小廝跑過來,對兩人說:“館長,副館長,有位公子來求學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