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四慢慢地走在街麵上，除了不昏暗的燈以偶爾駛過的幾輛汽車，麼也沒有了，甚至連月亮都不願意露麵，早已躲在了雲層中，玩起了捉迷藏。上沒有一個熟人，沒有同學，沒有家人，他就像遺忘在了夜色中，不過，他希望自己可以遺忘，這樣就不用考如何爭辯、如何應對了。
現在是周日晚上十一點，上午，他剛剛和方俊一起補課；下午，他剛剛和方俊一起球，一起寫作業；晚上，終於“塗”所有作業的他，拿出了那張報表，來到了媽媽麵前……
這麼大的孩子，麼都不懂，麼都不會，當他拒絕的時候，狠心的方法也隻有離家出走。可是，就如此，又能起到麼作用呢？
他來到了沿河園，這條為楓晴的河，始於楓城、途經龍潭等市、終於晴川，滋養了一大片土地。帶著如此文藝的字，緩緩地淌，永遠不會停歇，它不人間的凡塵俗事，隻為沿岸留下浩瀚的足跡。
蔣四找到一個石椅，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水，緩緩地歎了口氣。然，一切都是幻覺，都是不切實際的幻。年級時，參加一場乒乓球賽都那麼困難，何況是現在呢？八年級了，馬上就是初中畢業班的學生了，馬上就要脫離義務育了，哪裏有那麼多時間球呢？白日夢。
前幾天，老曹在室後麵批昨天晚上的語文作業，蔣四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說：“老師，我有一事和你說。”他一是一個大膽的人，這一卻沒那麼自在，因為這事的重要，至少是他近一時間向往的事。
老曹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紅筆在作業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勾、或是幾個圓圈。有幾本上的圓圈多了些，便會在一邊，預示著這本作業沒有過關、預示著天晚上又多了一個傷心的人。他沒有抬頭，心不在焉地說：“麼事？”
蔣四淺淺地吸了口氣，緩緩地說：“老師，我可以去參加乒乓球比賽嗎？”
老曹終於停止批了，他下手中的筆，在那疊不過關的作業中摸索著，從中抽出來一本，到了蔣四麵前，問：“那你道這是麼嗎？”
他點了點頭。怎麼可能不道呢？這就是他的語文練習冊啊，上麵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圈，慘不忍睹。那一刻，他已經道下來的對話會往哪個方向發了。
“全班就你作業寫得差，我現在終於道原因了，原來心本就不在學習上麵！現在都麼時候了，還著玩。如現在是小學，就是小學年級，我都可以答應你，那時候，至少你還有時間。可現在不一樣了，選其他的已經來不了，隻有讀書能變命運。”
蔣四看似聽得認，心卻已不道飄到哪裏去了。他不願意聽這些話，在他眼中，無非是找理由，僅此而已。
後來，他也去找了其他兩還是有可能的老師，同樣沒有辦法得到肯定的答。他們大多都在說：“這個要問班主的，我們沒辦法主，還是找曹老師吧。”有的時候，前麵還會加幾句自己的觀點。
“我是不建議你去的。”這樣屬於全沒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