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軍?”蘇曉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或者應該出國了?
他們兩人對視時各自藏在心中強烈的思念如同岩漿噴發,全都噴湧至眼眸中。
建軍心裏的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跟我走。”就帶著她飛奔的跑出了舞場。
“敢搶我喜歡的女人,市長的公子了不起嗎?還不如我爸官大!你們給我快追!”嚴洛寒急得忍痛發音含糊的叫道。
從建軍出現的那一刻起,蘇曉雲的眼中就隻有他,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猶如陽光穿過樹葉照進她陰霾重重的心底。
一刹那的幸福,讓她拋下凡塵俗世所有煩惱,以為他們牽著的手永遠再不會分開。
坐到車裏,她沒關心被建軍甩掉的嚴洛寒那群人還會不會追上他們,隻是眼眶濕濕的低頭不敢看他說:“建軍,我好想你。”
建軍緊緊摟住她,讓她靠在懷中,火熱的親吻她的發絲,“我也想你,好想好想,想得都快瘋掉。”
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蘇曉雲想著上周在酒店大堂咖啡廳見過易國明的事,感到隱隱的不安。
父親死後在悲傷絕望恨怨中,她終沒抵住顧天昊的蠱惑,有了強烈的報複心理。
她撥通了易國明的私人手機,謊稱發現父親遺物裏有關於他們賬目往來的資料,易國明在電話裏立刻答應單獨見她,掉入了顧天昊的陷進。
雖然現在顧天昊還沒有任何動作,但蘇曉雲能預感到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遲早h市會有大事發生,易國明一定在劫難逃。
這段時間她一直安慰自己,易國明之所以上勾是因為做賊心虛,也不能完全怪她,她隻是為父親討回公道。
車開到亮著紅燈的十字路口停住了,出租車司機問:“去哪裏?”
易建軍和她依偎著,生怕她會消失,說“去旅館。”
顧天昊跟著舞場裏騷動的人流到了一樓,站在大門邊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望見那幫追趕易建軍和蘇曉雲的人慢了一步沒追到。
他們喪氣的對晚些才趕來的嚴洛寒說:“那小子和那妞坐出租車跑了,嚴少,我們去開車繼續追!”
馬路山早就看不到出租車的影子,嚴洛寒不是傻子,繼續追隻是這些人推脫責任的借口,懊惱的對他那幫跟班叫囂:“追個屁!平時一個個在我麵前自吹自擂什麼情聖,什麼泡妞無敵,關鍵時候沒一個有用!我喜歡的人這裏的男人都泡過了,就我沒泡到!都給我滾!”
那幫人見嚴洛寒怨氣衝天,誰也不敢再惹他,都趕緊各自散了。
而顧天昊是看到了出租車從哪個方向消失的,他克製住去追他們的衝動,不斷的告訴自己,就讓他們再幸福幾天,現在越幸福以後才會越痛苦。
報複的最高境界就是在仇人感到最幸福時將他推入深淵。
他們來到一家旅館,建軍沒有登記,直接掏出一張房卡將蘇曉雲帶到房間裏。
看來建軍早就訂好了房,房間雖小但還算幹淨整潔。
“今晚你不回家住嗎?靈珊不是說你在你舅舅的軍營嗎?出國手續都辦好了嗎?什麼時候走?”進到房間裏蘇曉雲患得患失的一口氣說出心裏所有的疑慮。
一陣短促誇張的鈴聲伴隨著強烈的震動,是蘇曉雲塞在腰間的手機有短信來了。
父親臨終的那一晚就是因為手機不在身邊,她趕到醫院時父親已咽氣,這讓她有種追悔莫及的遺憾。
至這以後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將手機隨身帶著,就怕母親會有什麼急事找她。
短信的鈴聲使得建軍迷亂的意識恢複過來,將蘇曉雲已被他褪到胸口的裙子重新拉好。
蘇曉雲雙頰緋紅的坐了起來,掏出別在腰間的手機,看了一眼短信,“寶貝,逃去哪裏了?在和前男友纏綿時,別忘了他的父親是我們共同要對付的人......”
還沒看完,又有一條發過來了,都是顧天昊發來的,蘇曉雲心慌的關掉手機。
建軍的激情已完全褪去,定定的盯著她問:“誰發來的短信?”
“我媽,她問幾點回家?”蘇曉雲心虛的撒謊,主動抱住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繼續要我,我愛你。”
建軍冷靜下來掰開她的手,說:“不回去不怕伯母擔心嗎?短短兩個月沒見,你已是國色天香裏最受男人追捧的公關。”
蘇曉雲感到一陣委屈的解釋說:“我沒有,我是想盡快多賺錢還債,但我一直在堅持......”
“去洗澡。”建軍不想聽她的種種理由,他不知道在一個靠色相賺錢的地方到底能堅持什麼。
他在嫌棄她嗎?蘇曉雲心痛的說:“相信我,我沒有和任何客人發生過......”
建軍打斷她,“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妝扮,把妝都卸掉。”
蘇曉雲再也說不出話來,聽話的到衛生間裏將臉上的濃妝卸得幹幹淨淨,其實不用解釋,隻要今夜把自己交給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洗過澡,她渾身隻裹了條浴巾,從衛生間走出來,有點期待、有點害怕,還有點無措。
“你想好了?”建軍看到她洗過的長發在滴水,褪去所有雕琢如出水芙蓉般清純誘人,已經克製住的熱情又被點燃,但他還是極力控製的說,“確定就這樣跟我嗎?我是從舅舅那裏打傷了人逃出來的,家裏也許還不知道我已經回來了,我要和他們斷絕一切關係。以後我和普通的大學畢業生沒有什麼區別,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也許在短期內我沒能力給你好的物質生活,沒有能力提供蘇伯伯的治療費用……”
“我爸已經去世了。”蘇曉雲走到他麵前低聲的說。
建軍怔怔的一時無語,沒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經曆了這麼悲痛的事,擁住她,想安慰她。
可最悲傷的時候已經過去,她反倒安慰他說:“我沒事,我爸走時很安詳,應該沒有什麼痛苦吧。”
建軍卻發出輕微的嗚咽聲,有淚珠順著她濕漉漉的頭發,滴在她的頸項間,他在哭泣。
他原本一直可以過得快樂開心,是因為愛她才會陷入困境中。
蘇曉雲緊緊地,用力得快要窒息的擁住他,讓他感受到溫暖。
他們就這樣相擁了很久,建軍先打破了寂靜,說:“我來幫你把頭發弄幹,女孩子夜晚洗頭讓頭發濕著容易落下頭疼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