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歸來
途經徐州,已是離開了鳳州地界,且垂暮降臨,鳳州南門表麵安靜,卻是暗藏殺機,北有鳳州守軍三萬,南有禁軍兩萬,當然這隻是表麵的,而且除此之外,地方廂軍也是伺機而動,隻要稍有摩擦,大戰一觸即發。
鳳州至徐州而來,沒什麼問題,但是要交出所有錢糧,故此大批南下者就不得不犯著肚子疼的症狀讚駐鳳州南門,鬱悶啊,好不容易打通各種關卡來到鳳州南門,如今卻要讓人交出所有錢糧,那南下還有毛用,到了南邊,吃啥喝啥住啥……
操啥?
這不是難為人嗎這不是,算逑,回去吧,誰讓鳳州這邊的裝備好呢,大炮橫成好幾排啊,這要打起來,南邊還不跟泥捏的一般。
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的熱血之輩,他們熱愛自己的國家,勝過熱愛自己的生命,或者說,勝過熱愛自己包裏的銀子。
王梁現在就算是這些熱血之輩的其中之一,起碼他是和這些人一塊走的,至於田香兒是去是留,王梁也問了,不過問也白問,事情在這擺著呢,兩邊都是兵啊,她這小娘子不跟著王梁這個混世小魔王走,她還能咋地啊。
依靠兵哥哥?
大戰將至,兵哥哥不頂用啊,若是依靠兵哥哥,保不齊不出三日,就被一群兵哥哥搞死搞殘搞出屎了,所以還是跟著王梁靠譜,拋開他的數量讓田香兒放心不說,問題是他比較帥啊。
他雖然特別壞,但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
與部分熱血之輩一樣,王梁順利的進入徐州北門,然後又和部分熱血之輩不一樣,順利的進入了揚州地界,騎著快馬向臨安城方向踏去。
而那和王梁不一樣的部分熱血之輩,他們因為沒錢,被迫留在了徐州北門,充軍了。
而那部分熱血之輩的隨從家眷,也就是女人們,也充軍了,丈夫在軍中訓練,她們可以為他們洗衣服嘛,苦逼的她們啊,真是怒不可遏,而且是心中怒不可遏,表麵沒什麼,像是羔羊一般,要多沒脾氣有多沒脾氣。
她們多想自己身邊的男人像是王梁那般,隨便拿出一塊鐵就能震懾的守將跪地求饒啊,可惜她們身邊的男人沒有鐵。
翌日中午,王梁已經到了臨安城北門,他身前的田香兒已經吐掉了,並非因為懷孕,而是因為暈車加暈馬,再有就是暈人,進入臨安城,她就看到一派遊行般的景象。
士子啊,百姓啊,他們是多麼的熱愛自己的皇帝,然而王梁離開臨安城幾天,被他們熱愛的皇帝就在皇宮被幽禁了幾天,而且幽禁的是那麼的悲催,沒有人用繩子綁著他,隻是有位穿黑衣服的女人,在皇宮之巔站著。
連飯都不吃的站著,故而使得皇帝連皇宮都不敢出了。
王梁回來,好在有皇城司的保護,加上楊鬆快馬一鞭,先回了北園,使得刀子諸人前來迎接,也就沒多少人敢上前去不要命的阻攔了。
因為他們隻要向王梁使勁,不用王梁親自動手,皇城司的人就會斬掉這人的腦袋,美名其曰,皇帝陛下還在王梁的手中,你們想要皇帝陛下掛掉嗎?
而發出這一指令的哥們,正是朝中大太監,現在是皇帝唯一的代言人,楊文喜。
可憐的某些人,他們並不知道楊文喜的兒子就是楊鬆,他們也不知道楊文喜現在已經成為了王梁的忠實粉絲,為什麼呢,因為他這些年在宮裏受了不少委屈,對於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以那樣的姿態被虐,他喜聞樂見。
還有一件讓楊文喜感到快樂的事情,從前虐過他的老皇帝,現在掛了,秘密的掛了,正在秘不發喪中,保不齊已經被埋在皇宮裏的後花園當肥料了,反正太上皇久居深宮,不經常出現,誰知道他已經被氣死了啊,初步估計可能死於冠心病。
在強有力且無情的鐵腕下,沒人敢暴動,就是有人說破大天磨破嘴皮子,也沒人敢暴動,就算有烈士式的人物出現,在被皇城司射穿頭顱的那一瞬間悲呼非常之逆天的壯言,也沒人敢暴動,當奴當慣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仨字兒,不能死。
這不是王梁的意思,他不是牧戶,不拿百姓當牲口,可是有人拿百姓當牲口,這是暫時沒有辦法的事情,況且行為此事,王梁除了默認外,也沒別的意思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士子啊,百姓啊,現在都想讓北園泯滅,若是放行,估計懷孕的柳四娘都能被暴怒之下的這些人給踩死,死了以後還得扒光衣服,甚至是屍解……
這不是王梁願意看到的,所以他現在唯有保持沉默,不動一語,因為他已身臨地獄,如地藏一般身臨地獄,雖然有很多人的外表很光鮮,他們穿著新衣服,帶著新首飾,臉是紅的,也有紫色的,這依然是地獄。
不有句話那樣說嗎,天堂與地獄,皆在人間。
大街兩旁可謂是人山人海,王梁騎著白馬,他的身前還有田香兒這個女子,這意思的可謂是招搖過市到了至極之處。
兩邊人群裏的不少人手中不乏雞蛋鴨蛋臭鵝蛋乃至白菜幫子,可就是沒有人敢向這邊投擲,他們知道,幾天前皇帝陛下在北門吃了大虧,可這大虧畢竟由李秋水親自動手,他王梁不過是個發號施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