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人群裏的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士子,他們是在為朱熹鳴不平,可是現在看到了王梁,卻連個屁都不敢放出。
也是,王梁一到臨安,就把天下首富範府的氣焰給滅了,後來又在集英殿當著太上皇、皇上,乃至各國使臣的麵把當朝小宰相給殺了,這兩件事情,足以讓王梁在臨安百姓的心中成為大魔頭的形象。
況且北方的鳳州又在這一節骨眼上丟了,而且也不知哪個話嘮把王翰與王梁兄弟不和的事情給說出去了,使得臨安這一座城池就有好幾個版本,故而倒使得王梁在此地毀譽參半了,一些消極份子甚至都把王梁當做偶像來看。
不知不覺,王梁就到了北園,與大街上沒什麼不同,這王駙馬府的門外,也稱得上是門庭若市,這些人除了拿著弩弓的皇城司,自然就是反對王梁的百姓們,好家夥,把王駙馬府的門麵都給砸的沒有模樣了,除了雞蛋就是爛菜葉子。
“王梁,你個二狗子,賣國賊!”
也不知是誰叫罵了一句,雞蛋與菜幫子就隨之而來,好在門前的刀子等人預備著大雨傘,他們閃電般保護在了王梁身前,使得一係列撞擊聲過後,王梁的身上依然清新如故。
可苦了那個叫罵的群眾了,他的聲音剛落,皇城司衛隊的弩箭就過去了,直中喉嚨。
如此一來,那些跟風的人就不敢再叫罵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逃走,試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樣的情形,把田香兒嚇壞了,她透過傘與傘的縫隙看向人群,但見這些群眾都是年齡偏小的人,男子居多,女子也有,卻在少數,而且這一出人命,那些女子就悄悄往後麵縮去,也試圖逃走。
安然無恙的進了大門,哐當一聲,大門被關上了,皇城司的人與少男少女們都被關在了門外,好像一切都與王梁無關一般。
“他們為什麼罵我是二狗子,賣國賊?”王梁不解的看了看刀子說道。
“你應該知道,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你前腳剛走,鳳州就成武朝的了,這事兒鬧的有些突然。”刀子的風姿不變,依舊帥氣,依舊如同白麵小生,他抱著自己的雁翎刀麵無表情的說道。
“聽說李秋水還在皇宮呢?”王梁撇撇嘴搖了搖頭,然後沉默了片刻問道。
“恩。”刀子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趙毅已經失去一臂了,而且一條胳膊被李仙姑斬了十六次,皇宮裏的屍體也堆積如山。”
聽到這個信息,王梁的喉嚨動了動,呢喃般的說道:“她竟然這麼猛!”
“非人類。”豺狼在旁邊感慨了一句,不過感慨這話的時候,臉上抑不住興奮之色,眉飛色舞的說道:“狹義門的所有門徒都在你離開臨安的那天集結在了皇宮大內,當時殺人的場麵真是壯觀啊,要不城裏的百姓怎會這樣恪守本分。”
“我操!”王梁目瞪口呆的驚訝了一聲,然後思索了一會兒,詢問道:“臨安城裏還有幾位親王?”
“兩位,一位是八子賢王趙暉,另一位是瘋子親王,明親王趙璋。”刀子似乎明白王梁此問何故,於是想也不想的說道。
“把趙璋叫來,然後告訴李秋水,說我回來了,在此之前要跟趙毅說,馬上立太子,把太子位給趙暉。”王梁目光閃爍不定的說道。
“瘋子親王一點都不瘋,為什麼不讓他當皇帝?”刀子奇怪道。
“你知道他不瘋,天下人知道嗎?”王梁白了刀子一眼,說道:“好在我跟瘋子比較談得來,咱們得趕緊離開臨安,而離開臨安還得靠這瘋子呢。”
“豺狼,你先去皇宮,我一會兒去把趙璋請來。”刀子指揮了豺狼一句,然後又疑問道:“得臨安輕而易舉,為什麼要離開呢?”
“留在臨安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可不想當曹操,況且北邊還有事情等我去做,我既然生在了大宋,總不能看著他滅亡吧,我們要以最快的時間結束戰爭,讓天下恢複和平狀態,到時候也就沒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了。”王梁語氣平平道。
“北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不日就能取武朝皇帝的項上人頭。”刀子興奮的說道,不過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王梁身後的田香兒,心中正在奇怪,這女子到底是誰?
“四娘怎麼樣了?”王梁問道。
“好吃好喝好睡,不過也正準備隨時逃走呢。”刀子說道。
“恩,你去喊趙璋吧,別從大門回來。”王梁苦笑的點了點頭道。
到了正堂,王梁見柳四娘正在給肚子裏的兒子做尿墊,程玉慈等人也在,畢竟這段時間臨安有點亂,她們不敢出門啊。
王梁走至柳四娘身前,柳四娘隻的看了他一眼,不過她看王梁這一眼的時候,王梁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用餘光瞄了一下自己身後的田香兒,然後……
然後柳四娘繼續給兒子做尿墊,使得王梁還用手掌在柳四娘臉前晃了晃,剛想說話,卻聽柳四娘直接說道:“不用晃,我沒死,我也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