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城也就是平頂山,王梁之所以讓兩千兵馬退守秣陵,就是防止許州大營一旦覆滅,鷹城的燕軍便會狗急跳牆,向南北方向發起進攻,而若是提前把他們的道路堵住,那麼他們也隻能剩下兩條路可走了,一是戰鬥,二是投降。
“王爺,恕下官冒昧的問一句,大軍集結河西,在此之前難道就無需宣戰嗎?”旁邊的馮牧之想了想說道。
“許釗造反的時候,似乎也沒有提前給大家打一個招呼。”趙璋笑了笑說道。
“舉兵河西,就是最好的宣戰貼。”王梁直言道。
馮牧之聞言一愣,苦笑了一下,然後給王梁作了作揖,表示敬佩。
……
……
酉時降臨,河西空地上,宕進已帶領大軍接踵而至,所在地方,距離河西燕軍大營隻有一裏。
盾牌手最前,弓弩手兩邊,輕機槍手分別安置在左右側翼,重機槍嘛,正在後方的警戒樓上靜觀其變,還未過河呢。
反觀一裏之外的燕軍,他們正在快速集結呢,由於河西大營的燕軍與宕進帶領的軍馬旗鼓相當,所以即便宕進兵臨於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用他們的話說,最好宕進先說殺呀,他們才能向宕進開炮,不然不好向朝廷交代。
不過他們絲毫不擔心宕進會冒失的進攻,用他們的話又說,難道他們家門口的十門大炮是擺設嗎?
兩軍交戰,蓄勢待發,王梁此時正在宕進身邊悠哉的站著,連甲胄都沒有披,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這樣一來,他可被宕進在暗中問候了好一頓祖宗。
不多時,燕軍就派出一位牙門將陣前叫喊,那廝身披白色甲胄,手持銀槍,遠處看去,活脫脫一位趙子龍轉世,至於近看,像素實在差點,大馬臉不說,臉上還生了諸多紅頭粉刺,真是看著要多揪心有多揪心,他難道就不嫌疼嗎?
“宕進老賊,快快出來受死!”
那廝勒住韁繩,向陣前湧了幾步,然後拿著銀槍指向宕進為首的大軍。
然而他這話落下,還沒見宕進有所反應,王梁就從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而等他展開這折扇不要緊,隻聽一聲槍響,那陣前叫喊的大馬臉就栽倒於馬蹄之下。
緊接著,就聽砰砰砰連續一陣的聲音,宕進大軍在盾牌手身後隱藏著的幾位炮兵就開始了他們慘無人道的轟炸行為,用的是小口徑的迫擊炮,就是有小鋼炮之稱的那種迫擊炮。
“轟……”
“轟……”
“轟……”
一陣陣爆炸聲接踵響起,好像不能停止一般,再看敵軍那邊是十門大炮,可不是被炸的三丈以內沒活人了嗎,還有那弓弩手的隊形之中,已經被炸散了。
“將軍陣亡!”
也不知是誰叫起了這一聲,使得燕軍全體大亂,有的熱血漢子直接向宕進這邊殺來,有的直接掉頭撒丫子準備逃走,一時之間,三兩萬燕軍如崩潰之勢,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弓弩手!”
宕進這邊的弓弩手早已準備妥當,王梁這一聲令下,霎時間箭如雨下,紛紛落至敵軍方向。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不用說這就是輕機槍與重機槍的聲音,左右側翼這兩排輕機槍隊伍一啟動,前方的燕軍就如同泥捏的一般,一片又一片的倒下,慘叫連連,嘶吼如獄。
隱藏在遠處那棵大樹上的青梅,專挑身穿甲胄的狙擊,不用說那燕軍的河西大營最高指揮官就是她狙擊掉的,從開戰到結束,她總共開了十七槍,當她離開那棵大樹時,隻見到宋軍這邊正對燕軍那邊一邊倒的攻殺。
與其說是攻殺,不如說是屠殺!
不到半個時辰,河西空地上滿地橫屍,全是燕軍士卒的屍體,為將者也全部陣亡,而宕進帶領的這邊,無一人死傷。
其實舉兵河西空地,就是為了引來河西大營的全部燕軍,然後就是煮餃子,一鍋端。
彼時,河西空地上的安靜的,宋軍這邊雖然勝了,但卻沒有人歡呼鼓舞,反而是看著眼前的這派地獄景象都呆滯在了原地,他們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戰爭。
河東軍營裏的宋軍們,有不少士卒或者將領的家人都是在許釗造反的那一時段覆滅的,他們多少日夜都想要上戰場殺燕軍,雖然有過小打小鬧的作戰經曆,但是與此相比,絕不是小巫見大巫這麼簡單了。
宕進的老臉上也是汗如雨下,他戎馬幾十年,從未見過這樣快捷的作戰方式,在王梁的那些火器麵前,河西大營的這些兵馬簡直就是螞蟻,為什麼會是這樣?
“挖坑埋掉。”王梁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隻是對身邊的宕進淡淡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向前走去,河西大營的方向。
王梁向西走去不遠,青梅就跟上前去了,看著兩人前去的背影,宕進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原來都是真實存在的。當戰火開始發生的時候,當燕軍一片一片倒在血泊裏的時候,宕進當真以為這隻是一場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