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戰場,日落之前盡量殺到扶溝。”這個時候,趙璋也跟了上去,隻是在跟上去之前,對宕進吩咐了一句。
“是。”
應了這一聲之後,宕進緊接著就傳下了軍令,清理戰場的軍令,甚至傳達了王梁在河東大營就指定好的說法,河西一戰,堅決不留一個活口。
所以,在之後的清理戰場的過程中,就算在戰火紛飛中僥幸沒死的燕軍士卒,最後也死在了宋軍士卒的無情殺戮之下。
河西一戰,燕軍損兵折將兩萬八千人。
此役後,王梁得人屠之名。
如計劃中所言,河西之戰完勝以後,宕進又帶領兩萬三千兵馬進軍扶溝。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接近漆黑,河西大營被屠盡一事,已經傳至許州軍帳,傳達者是一個夥夫,河西大營的隨軍夥夫,他騎著快馬趕到許州軍帳時,已經是屁滾尿流。
而許州軍帳的最高軍事長官聽到這一消息時,也呆了將近半盞茶的時間,然後就是火速叫人向洛陽發起通知,之後的事情,便是傳令下去,將許州圍的猶如鐵桶一般,就算扶溝傳來宕進的宣戰貼,他也是避而不回。
正當這位身穿甲胄隨時待命的最高軍事長官在軍帳裏背著手轉圈時,帳外突然空降數十人,好似天外來客一般,皆穿黑色軟甲,手持利刃,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另一隻手上還端著一條奇怪的鐵物,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知道那是衝鋒槍。
“噠噠噠……”
帳外響起一陣槍聲,軍卒應聲而倒。
就在帳內的幾名高級將領不知如何是好,要以命相搏的時候,又聽到噠噠噠一陣聲音,他們,也應聲而倒。
幹脆利落的割下幾人的頭顱,領頭的那位中年漢子對帳外的數十人打了幾個手勢,然後就向不遠處從天上落下來的那條繩索走去,抓住繩索之後,也沒見他向上攀爬,那繩索便自己向上收去,而那中年漢子,也是應繩而升,直到消失。
緊接著,許州軍帳裏一陣大亂,噠噠噠的聲音不時的響起,慘叫聲不斷,嘶吼聲音也不斷,這裏的軍卒將士們,正在被一些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屠殺。
在這些穿著黑色軟甲的男人眼裏,這些軍卒將士們,就隻是他們刀下或者搶下的亡魂而已。
而對於這些身穿黑色軟甲的男人來說,執行王梁的命令,就是他們的天職。
這一夜對於燕軍而言,無疑是驚悚的,尤其對許州周圍的這些駐軍重地,今夜簡直就是他們身臨地獄的日子。
無論是南麵的郾城,還是西麵的鷹城,甚至是貴為大燕國西南邊境重地的宛城,那裏是將領們,這一夜都逃不過被斬殺的宿命。
一夜而已,無論善惡,無論肥瘦,為燕軍南部地區的將領者,皆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然而對宕進所帶領的宋軍而言,今夜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他們從來都沒想到,打仗竟然會如此幹脆利落,一個個驚喜接踵而至,他們應接不暇,不過在應接不暇的同時,他們也為燕軍感到同情。
原因很簡單,就連宋軍也覺得,燕軍的指揮官死的簡直太過憋屈了,想來他們每一個人在死亡的那一刻,才會體驗到啥才叫真正的死不瞑目吧。
隨著黎明的到來,無論是宋軍,還是燕軍,此刻都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對於大部分宋軍而言,昨天晚上這一夜也並不輕鬆,他們也怕燕軍會狗急跳牆,來個絕地大反攻。
可是宋軍太高估燕軍了,尤其高估了識趣將領的燕軍,沒有將領的燕軍,無疑就是一盤散沙,因為許州這邊的大部分兵馬,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正規軍,他們大多數隻是被訓練了幾個月而已,畢竟大燕國才建立半年。
他們能強悍到哪裏去啊,這不黎明的到來,他們就有了一種恐懼被驅逐的感覺,覺著這天地總算光明了,用他們的話說,就算是死,也不用在黑夜中死去了。
河西之戰對於燕軍而言,打擊真是太大了,導致根本無需王梁說什麼,大燕國北方的這些燕軍就開始自己嚇唬自己了,他們認為不逃命是個死,逃命同樣是個死,去北方不會被許州重用,反而會被繼續當做炮灰,去南方則是會遇到鎮守淮陽與鎮守秣陵的宋軍,真是進退兩難啊。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推舉合適的士卒去遞投降書了。
燕軍之中自然不乏聰明人,隻不過他們的對手太過強悍,根本不給他們發揮的機會,所以燕軍這邊有的聰明人也隻能在遞投降書這件事情上耍點小聰明了。
以昨天到今天淩晨的勢頭來看,王梁隻殺在燕軍之中有威望有才敢的將領,而對於那些大字不識幾個,且不懂得用兵之道的雜牌牙門將,倒是放過了好幾個,所以在連夜的討論下,最終燕軍推舉出了一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大頭兵。
讓他,去往扶溝送上投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