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珂妥協的聲音,許釗這才放鬆不少,他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蹲在了趙珂旁邊,然後抓著趙珂的頭發獰笑道:“借來兵,我賜你一百個女人,讓你天天吃肉。”
“我一定把兵借來!”趙珂哭著說道:“我一定!”
趙珂雖然昏庸,但是他並不遲鈍,反而很聰明,隻是因為屬於他的時勢如今完全被許釗剝奪了過去,所以他現在顯得特別脆弱。
許釗手中的十萬禁軍是他最後的王牌,在他的眼裏,那十萬禁軍就是他的財富,他的子弟兵,而今王梁雖然許州大捷,可是許釗手裏的十萬禁軍卻是沒有失去一二,然而許釗並未因此感到任何沒有後顧之憂的感覺,反而更加害怕了。
原因隻有一個,王梁實在太恐怖了,他手中的武器實在太恐怖了,那些武器讓他感到無力,徹底的無力。
所以許釗現在隻能退而求次,讓趙珂去武朝,也就是鳳州借兵,哪怕是割地為由,也要把兵馬借到手裏,尤其是大炮,隻要有了大量大炮,哪怕是王梁一路攻打到洛陽城,那麼他心裏也有底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許釗就不相信,上百門大炮就不能讓王梁的軍隊有大麵積的死傷,隻要與武朝達成一致的協議,用最基本的話說,不就是拚人嗎,他就不相信,王梁能繼續以屠殺的方式來終止一場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至於為何讓趙珂去借兵,而不是他自己,原因很簡單,許釗怕死,不是怕武朝的人把他殺了,而是怕以後被王梁殺了。
因為王梁的風格是,滅軍先滅將。
甚至許釗都已經把最壞的結果想到了,就是王梁以無敵的方式一路攻破,那麼到最後的時候,他也隻能撒丫子逃跑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過這卻是最穩妥的後果,天下之大,許釗若想藏匿起來,那王梁是絕對找不到他的。
隨後,趙珂被兩名將領抬出去了,大殿裏隻剩下許釗與一位穿著白衣的書生,以及幾位對許釗唯命是從的死士類將軍。
“許州城傳來消息,八萬兵馬盡然投降,還有大量不在數的鄉兵。”白衣書生說道。
“十萬兵馬也是雜牌軍,不足畏懼。”許釗冷著臉道:“十萬兵馬便是十萬張嘴,看王梁怎麼養。”
“您用什麼辦法,王梁便用什麼辦法,王梁這才出兵不到十天,咱們大燕國就橫向損失了一小半國土,而且那損失之地,還屯有夏天剛剛收割的麥子,甚至還有馬上成熟的玉米。”白衣書生如實說道。
“半年前他就想北上,聽你這麼說來,他之所以等上半年,是想不為軍糧擔心了。”許釗鐵著臉說道。
“王梁殺朱熹,幾乎得罪了南方的全部士子,當時若要北上,隻收糧這一事,也是必然激起民憤,而如今這時候北上,沒有動用任何的皇黨軍隊不說,還出兵神速,在最短的時間拿下方圓四百餘裏的疆域,這一功績,足以讓南方所有人動容,看吧,若不出意外,王梁下一步就該在許州城橫向以南屯田募兵了,到時候南方的士子們定然會懷著一腔熱血去投軍,到時候他王梁坐擁的就不是十萬兵馬了,而是十萬士子十萬兵。”白衣書生說道。
“王梁不是看不起士子嗎,若是募兵,想來也不會收容那些士子,就他們那手無縛雞之力的酸勁,還想上戰場?”許釗冷哼道。
“士子不能上戰場,還不能做屯田兵嗎?”白衣書生莫名其妙的歎道:“王梁這是讓南國士子們與那些大老粗來個水乳交融啊,若是真像微臣想的那樣,南國何愁不興啊,至於那北邊的武朝,且不說王梁那廝手握秘密武器,就算沒有秘密武器,隻要南國齊心,那麼武朝縱有大炮千門又如何呢?”
“你是說,讓趙珂去借兵這一步走錯了?”許釗眯著眼睛說道。
“沒有,您沒有走錯任何一步,隻是我們太低估王梁了,他就是個魔鬼。”白衣書生說道。
“那我們是明哲保身呢,還是將錯就錯?”許釗詢問道。
“現在絕不是明哲保身的時候。”白衣書生沉默了片刻說道。
“那就是將錯就錯咯?”許釗有些不甘心道。
“借兵是借兵,但是借兵以後,咱們可不能主動宣戰。”白衣書生歎道:“還是如現在這般,封鎖國門,高強戒備吧。”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許釗咬牙切齒了一句,然後陰著臉說道:“備好後路吧。”
“財寶好說,重要的是往哪邊走。”白衣書生蹙眉道:“南有王梁,北有凶兵,西有鐵騎,難道我們真的要東渡嗎?”
“東瀛也沒什麼不好的,那可是你的家鄉呢。”許釗冷笑道。
……
……
如白衣書生所言,許州大捷一事,傳至南北,令天下人動容,屠殺三萬燕軍,迫使八萬燕軍投降,這樣的戰事,真是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