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眼中詭異的笑意還是揮之不去。
墨殊淡淡的看著白洛書，聲音冷淡：“莫無，你還是出來了。”
莫無嘶啞著聲音笑了笑：“原本我是不想出來的，看著你們這樣鬥來鬥去多麼好，可是白洛書太不爭氣也太不識相，沒有辦法隻能自己出來會會你了。”
說著，莫無冷哼一聲：“白洛書一直以為我隻能隱藏在他身體不能做什麼事情，卻不知道就在他答應我幫他的那天，他的靈魂就已經代替我被冰封在了冰塊中，當然，靈魂的取代是要花費些時間的，我費了那麼多心思繞圈子，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白練離的眼眸縮了縮，怪不得，怪不得她當初在幽冥澗看到被冰封的莫無的時候，心中會產生那麼強烈的熟悉感。
墨殊皺眉：“你的意思是，現在代替你在幽冥澗受苦的，是白洛書的靈魂？”
“現在還說不上是受苦。”莫無笑：“靈魂還沒有完全取代幹淨，他暫時還感受不到疼痛的感覺，但不會有多長時間的，隻要靈魂被完全取代，他自然會感受到那種靈魂被撕裂的疼痛，也算是他無法堅定自己想法的懲罰！”
說完，莫無詭異的看了墨殊一眼：“現在所有人幾乎就死光了，就剩下你們，讓我殺掉你，殺掉你們全部，然後我就會攻入三界六道，到時候這一切就由我主宰……這是你們欠我的！”
聽到莫無的話，白練離的眼眸閃了閃，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沉默的拉住墨殊，閃開了身子。
在白練離的身後，是秦素。在秦素完全的站在莫無的視線中後，莫無的眼眸就沒有移開過秦素的身子，他的臉麵無表情，眸中卻是複雜的情感糾纏在一起，驚愕，思念，癡迷，狂戀，憤怒，傷心，怨恨，再到最後的……毀滅一切的決絕。
他看著秦素的臉，突然從喉嚨中發出笑聲：“你也來了？”
是在笑，可眼眸中的冰冷和肆虐讓人心寒。
秦素也從頭到尾看著莫無，莫無眼中的情感變化被她全部收入自己的眼眸中，在看到莫無的麵無表情還有眼眸中最後沉澱著的決絕和怨恨的時候，秦素的眼眸中竟然有水光瀲灩。
“莫無……”
剛剛喚出莫無的名字，秦素的聲音便被莫無打斷了，莫無的聲音冰冷：“如今你已經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了，既然你來了，那正好就讓一切終結，是不是？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秦素，當初封印莫無的幾位仙尊中唯一的女仙家。
聽到莫無的話語，秦素的表情閃過後悔和被動，她眼眸中泛著水光：悲戚道：“莫無，不要再做下去了好嗎？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我把一切還給你好不好？”
墨殊突然想起那日秦素說過的話。
“墨殊，如今你要麵對的這些，是為了還以前的債。”
“而我，也是為了償還以前欠下的一切。”
當初墨殊不明白秦素的話是什麼意思，如今他突然覺著明白了。他看向莫無，卻發現莫無臉上的表情更加詭異了起來。然後莫無從喉嚨中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你還我？你怎麼還我？”
“是還給我你當初的背叛，你當初的虛情假意，你當初的那一劍，還是你當初封印我的東西？”
秦素的嘴唇抖了抖：“對不起……莫無，我也很後悔，如果可以重新來過，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不要做下去了好嗎？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是我……”
莫無一直在笑：“晚了，秦素。你還記得我在幽冥澗內被封印了多長時間麼？一萬三千年，一萬三年前我就在那裏，承受著靈魂撕裂的痛苦，深入骨髓的寒冷，還要一直想著你當初的背叛！這麼多年，我恨啊！這些恨聚集在心裏已經成了傷疤，你以為你一句話，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完全抹去了吧，不可能！”
“我現在既然出來了，曾經對不起我的人，欠我的東西我都是要一一討要回來的，天界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留下，至於你，秦素。”莫無笑：“我不會殺你，我當初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殺你，我隻要你看著。”
秦素的淚水終究是滴落了下來，她淚眼朦朧，慢慢朝著莫無走了過去，莫無冷眼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做出抗拒的動作。
秦素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無的身邊，抬頭看著莫無，沉默了半晌，突然抱住了莫無的腰身：“莫無，如今我站在這裏，不是為了什麼天下蒼生，我隻是想要告訴你，這麼些年，我很想你。”
“我也是個傻子，莫無，我在背叛你失去你後，才發現我心中對你的情感居然那麼的沉重。
莫無緊握住了拳頭，他看著秦素，眼眸中逐漸染上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