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殊沒有想到天邊的雨居然一下子就大了起來,慌忙間看到西邊的一處破廟,便急忙跑了進去躲雨,剛走進去就看到了牆邊角落裏有一個縮在那邊,身子不斷的顫抖。
又是一個可憐之人,墨殊歎氣,細細的看過去,原來還是一個姑娘家,心中的憐憫便更甚了幾分,墨殊想了想,看著那人不斷顫抖著的模樣,走了過去。
耳邊能夠聽到腳步的聲音,安寧聽著聲響,可是卻不想張開眼睛,安寧現在是有恃無恐的,她現在身上沒有錢不怕被劫財,髒兮兮的也不怕被劫色,有人過來應該也是躲雨的,或者是好奇心比較強烈了一些,有什麼好看的。
直到身上披了東西,久違的溫暖傳來,安寧公主愣了愣,抬起頭來,剛剛抬起頭,就看到墨殊的溫暖的眼神,還有耳邊溫潤的話語:“你還好嗎?”然後一個熱乎乎的物件就被塞到了懷中,安寧公主不用低頭去看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包子的香氣原本就多次出現在她的夢境之中。
聽著墨殊噓寒問暖的話語,吃著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安寧開始嚶嚶的哭泣。
墨殊說:“你這小乞丐,雖已開春,可天氣還是這般的冷,你要是凍死在這裏。可不壞了這斷橋美景。”
話雖說的不好聽,但其中關心的意味安寧還是聽的出來的。
安寧的眼淚刷的便流了下來。
墨殊手足無措:“哎呀,你可別哭的,你看你臉髒的,哭什麼。”
安寧隻管自己哭,那還有反駁的話語。
墨殊手足無措了大半天,看著安寧可憐兮兮的模樣,最終心是沒能硬下來,便拉起了安寧,走出了廟門。
二人的身子漸漸遠去了,他們都沒注意到,就在破廟的門邊,有一人一身黑色衣服,神色清淡的看著他們,麵無表情。
……
被墨殊拉著東走西走,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安寧抬頭看,四周的景色已經是在不知道哪個客棧裏了,墨殊拉著安寧進去後直接就點了幾個小菜,然後便一起坐在了床邊。
許是人少的緣故,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墨殊不餓,不想吃東西,便全部推到了安寧的麵前,安寧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東西了,方才的包子更是讓她餓了幾分,抬眼看了看墨殊的模樣,安寧索性不扭捏,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
等到安寧吃好的時候,桌上的盤子幾乎全部都空了,安寧看著麵前的空盤子,這才開始不好意思了起來,她紅著臉垂下了頭,什麼話都不敢說,也不敢抬頭看墨殊,生怕從那人的眼中看出嘲笑的意味。
墨殊見眼前的人吃好了,又看到她麵紅耳赤的模樣,心中覺著好笑,他當然知道麵前女子是因為什麼臉紅的,女子臉皮都薄,墨殊輕輕一笑,道:“可是吃好了?”
安寧紅著臉點了點頭。
見安寧點頭,墨殊便放下了心,召喚小二前來結賬後,起身便拉著安寧就走,安寧沒有問要去何處,心裏隻覺得,隻要眼前這人在的地方,自己都願意去。
又走了一段路,墨殊拉著安寧轉彎進了街角的一家客棧,墨殊定了了戰,安排安寧睡下,又留下銀兩,然後又囑咐了幾句,這才離去。
等到墨殊走後,安寧躺在床上想著墨殊的模樣可下午發生的一切,臉紅了紅,可心中卻是暖暖的,雖然她現在都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那人也沒問過他叫什麼名字,可安寧想,這個人,她記下了。
就這麼想著下午發生的一切,饑寒交迫數日終於得到一個溫暖舒適的地方的安寧很快就睡著了。
而從客棧出來後的墨殊先是到客棧那邊付了押金後,這才轉頭又往斷橋而去,他沒有問安寧的名字和其他事情,是因為他原本就不覺著他和安寧還會有什麼交集的地方。
他來陵城是有差事的,等辦完差事後她就會離開,以後來的次數就要少了,自然不會還有什麼來往。
不過……墨殊的心情又突然有些失落,他想起下午那位名字叫做白練離的女子,心中一瞬間湧上的心情是舍不得。他不否認自己是對那位第一次見麵的女子心動了的,墨殊想,幹脆就繼續多留幾日好了,如果真的確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命中良人,就必須要把握好機會才是。
墨殊沒有發現,他還沒有多接觸,就已經想著如何提親如何將白練離迎娶回家門了。
雨已經小了起來,墨殊,獨立站在斷橋之前,淋著細雨,想到下午二人分別時關於明日見麵的約定,心中就有些期待了起來,自言自語的道:“天為何還不早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