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畫捂嘴一笑:“那肯定是誰家的登徒浪子,才有這般的閑情逸致吧!”
墨殊作了一禮:“小姐莫要取笑,我絕非什麼登徒子,隻是被這斷橋美景所魅。在些小息一會兒,如是占了這地方,我這就離去。”
白練離見墨殊說要走,急急的對知畫使了個眼色。知畫心領會神的對墨殊說:“哎喲喲,這公子臉皮好生的薄,是不是怕我二人將你吃了不成。”
任由墨殊如何解釋,知畫總是用語言將墨殊駁得說不出話。最後白練離才打斷知畫:“你這丫頭,不要再開公子玩笑,隻是來此遊玩,公子自便就是。”
墨殊謝過,便請二人坐下,不多時就聊到一處。先是這斷橋源由,再是琴棋書畫,品酒論茶,相談甚歡。
說到酒,白練離便對知畫說:“知畫,快將東西拿出來。”知畫便像使了個法子一樣,從身後掏出一小壺來。白練離接過這小壺:“公子,今日我主仆二人就是來這斷橋品酒的。”說著使抬頭喝了一口,“十裏春風入酒觴,清。”
又遞給墨殊,墨殊見此人如此豪爽,心中早生好感,接過酒壺便喝了一口,接道:“最是燕雀聲聲漫,逸。”
白練離一驚問道:“公子可是品過此酒?”
“未曾!”
“好好好,公子沒有品過這清逸酒,便知此酒之名。”白練離大呼舒坦,今日尋了良友,又品了美酒。便讓知畫去找船家,說要一盡地主之逸,讓墨殊好好看看這水府的美景。
墨殊便說:“公子就是此時想走,我也是不讓的。今日如不喝個通天暗地,那休想丟下墨莫先行。”
早春時節,清雨連綿,小庭簷上滴起了不成串的雨滴。
知畫的叫了船家,這小船也到了斷橋頭,墨殊,白練離便攜手而行。上了船,鑽到這烏棚船內,裏邊已經然擺好酒食,知畫抱琴便問:“二位公子,是要聽知畫彈曲呢?還是要知畫作陪?”
白練離上去擰了知畫的臉:“你這小妮子,這點小心思。先喝些酒兒,再去給我拂曲。”
知畫退了幾步,躲過白練離的手,小船也隨著搖晃起來,白煉離沒有站穩,便向後倒去,倒是墨殊眼急,伸手將白練離扶住,手不偏不斜的正到摸到白練離的腰部,白練離漲紅了臉,墨殊急忙挪開了手。
知畫不知二人動作,正招呼著:“小姐,公子,快快坐下。”
墨殊扶白練離坐到桌邊,這才細眼又看,便又低下了頭。白練離也沒了之前的活沷,倒是知畫左右勸酒,兩人這才喝了起來。
知畫見白練離有些拘謹,心中覺著白練離應該是想要回家去了,知畫心中忍不住的高興,便問:“公子,是不是那裏不適?不然我們先回家去找個大夫?”
白練離急說:“知畫,你是酒喝得多了,速去彈琴,我還要與今日這良友把酒言歡。”
斷橋,烏棚,船家,知畫的琴曲,伴著這連綿不絕的雨滴聲。
墨殊是醉了,這數年來,第一次覺得時間是過得如此的快。
白練離是醉了,這數年來,首次的覺得眼前的人兒是讓自己如此的心動。
知畫也是醉了,時常與白練離出來偷喝酒,小姐第一次沒有管自己喝的多少,隨自己開心,說著酒話,小姐,小姐的叫著。
白練離沒有聽到知畫的叫聲,她心中有些亂,所以無意識的便喝了許多的酒水,酒勁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白練離的臉紅通通的,頭腦一陣茫然,船突然動了一動,白練離頭更暈了一些,便倒到了墨殊的懷裏。
船家許也是醉了,坐到船頭,喝唱著這陵城的專有的號子。
這雨或者還是和白練離與墨殊一起醉了,連綿不絕。
終到了分手的時候。白練離扶著知畫問:“你可願意……”
話沒說完墨殊便道:“我願意。”
白練離滿足的一笑:“那明日,我去那裏尋你?”
“還是今日之處。”
墨殊心情大好,目送白練離離開,準備回驛站。走到中途,卻又轉了個方向,找了個酒家,買了些酒食,要了件單衣,便又向斷橋而去。
……
西城門,安寧公主正蜷在這城門之內躲雨,兩天沒有吃東西,讓安寧覺得自己不應該挨玩好樂,招盡了白眼,受盡了打罵。安寧已經放棄再去討要食物。
去找官府,那更是不可能了,安寧想,她好不容易才從皇宮中逃了出來,怎麼可能自投羅網的回去,想到這裏,安寧公主忍不住忿忿,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父皇居然想要讓他去和親,還是鄰國的皇子。那皇子是個什麼人安寧是知道的,沉吟酒色,好大喜功,那樣的下流之人,安寧怎麼可能下嫁於他?
無論如何都是不想要回去的。安寧告訴自己,然後心中又是萬念俱灰,皇宮是不能回去,自己這次出來本來也就沒有帶多少銀錢,這下子簡直是更慘,委身在這破廟裏麵,雖然是春天,但夜裏也是有涼意的,安寧也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饑寒交迫,安寧想著不如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