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霧終於親到了哥哥。
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她甚至來不及閉眼, 就看見哥哥離她很近很近,眼睫根根分明,他鬢邊的汗往下落, 落入的是她的發間。而她,一動也不動地就這麼躺著承接他的所有。
呆愣, 慌亂之餘, 甚至開始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唯一沒有的, 便是恐懼。
因為是哥哥, 所以她並不怕,哥哥是不會傷害她的。
而謝不倦將她吻了又吻,哪怕勾了她的唇舌,也不見她反抗。
他離開她的唇, 撐在她頰邊笑容肆意, 像是誇獎一個聽話的孩子般摸了摸她的鬢發, “阿霧好乖。”
生病的哥哥,果然和平時不一樣。
現在的他褪去了成熟穩重的模樣, 像是個隻顧自己開心的少年,眉眼都帶了笑,還低頭在她頰邊親昵地蹭了蹭。
許知霧臉蛋通紅,卻執著地認真地看著他。
而後伸手, 緩慢地抱住他,輕聲道,“哥哥,你也乖,玩夠了我們就去看郎中,好不好?”
“阿霧, 哥哥不用看郎中,太醫也沒有用,他讓哥哥行、房。”
謝不倦笑起來,模樣好看極了,說出來的話卻仿佛登徒子,讓許知霧從頭到腳燒著了。他說“阿霧,和哥哥行、房吧。”
“你若不會,哥哥教你。”
“……”
“?”
“!”
許知霧從怔愣到茫然,從不可置信到如遭雷擊,麵上神情也跟著連連變幻。待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哥、哥哥,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與此同時,她終於怯了,她怕兮兮地伸手撐開哥哥,而後縮著肩膀原地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背對著哥哥,好像這樣就能不被吃掉。
身後傳來哥哥細碎的笑聲,他笑了好一陣,伸手按住許知霧塌下的腰肢,“這樣也行。”
“?”
這樣也行嗎?
不對,這不是重點。許知霧連忙曲起雙腿,縮成
一團,哆哆嗦嗦地說,“哥哥,你這樣是不對的!我們現在還是兄妹,不是夫妻,你不能和我……那個。”
“哪個?阿霧不是什麼也不懂麼?”謝不倦笑著抱住她,見許知霧跟兔子似的縮起來,臉蛋也往榻上埋,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呢喃道,“……太真了。”
許知霧覺得這話奇怪,正要側過臉來問他,可哥哥好似覺得滿足,將她抱得更緊,吻也落下來。許知霧又連忙把臉埋起來。
於是那吻就落在她的後頸處。
過了會兒,許知霧埋著臉發出了悶悶的聲音,“哥哥,什麼‘太真了’?是說我?”
謝不倦沒答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後頸,許知霧連忙又是一縮,“哥哥,你這樣真的不對,要不你先放了我,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談?”
回應她的,是哥哥落在她衣襟上的手。
許知霧腦子裏一片空白,很快便覺得肩上,背後,涼了一大片。
天哪,哥哥是真的要……?
“勞煩通報一聲,我想見見許公子,哦不對,見見三殿下。”
屋外的綠水搖搖頭,看著眼前的俊朗少年道,“魏公子,殿下現在不方便見你。”
“啊,為何?那你可不可以幫我問一問,我弄壞的那把戟要賠多少。”
綠水道,“殿下並不在意這一把戟,魏公子也不必賠償,請回。”
“那好吧,代我多謝殿下。”魏雲蕭抬腳走了,走到屋子的側麵時,忽地聽見女子的嚶嚀之聲,魏雲蕭站定了,凝神去聽,卻又什麼也聽不見。
他疑心自己聽錯,搖搖頭走了。
……
綠織起了個大早,走到許知霧床邊撩簾帳,一抬眼看見她家姑娘曲膝坐在裏側,神情呆愣,雙目發直地看著自己的手,不由嚇了一跳,“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