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倦留意到她放下的手,知道她是信任自己,笑著吻她額心,“阿霧好乖。”
又看她雙唇天然微撅,像是索吻,便順著心意覆上去,隨後漸漸往下,捧著她的溫軟安慰似的親了親,“暫時委屈一會兒,跳完就可以拆了。”
須臾,許知霧按了按衣襟,有很明顯的束縛之感。
這倒沒什麼,隻是一支舞的時間而已,忍忍就好。
倒是哥哥親它們的樣子,叫許知霧紅著臉許久都不敢看他。
就在她羞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腦海中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哥哥都不會害羞的麼?
於是悄悄覷了他一眼,他的膚色還是玉一般,不見絲毫緋紅,他甚至還在悠哉遊哉地喝茶。
而成婚大典那晚,簾帳四合,黑漆漆一片,她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態,也不曉得他有沒有害羞,哪怕隻有一瞬。
許知霧忽然有些生氣,她幾步走到謝不倦麵前,捧了他的臉,照著他的唇就親了下去。
親的時候還不肯閉眼,要看他的臉色有沒有變呢。
然而哥哥的臉色確實是變了,卻沒有半分羞意,先是愕然,隨即眼裏劃過笑意,反客為主將她深深吻住。
許知霧她不甘心,好不容易離了他的唇,又去胡亂往別處親,毫無章法的模樣像一隻亂拱的小狗——謝不倦並不想這樣比喻的。
可她實在太沒有技巧,東親一下西咬一下,鬧得他覺得癢了,忍著笑將她抱住,“阿霧這是怎麼了?”
“你是不是……”許知霧抬眼,委屈地看著他,氣呼呼道,“你是不是得到我了,就沒感覺了?”
“?”謝不倦問,“阿霧為何這樣想?”
“你現在就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謝不倦從未覺得如此冤枉過,好笑又好氣,他拉開阿霧的手往外走,許知霧一愣,看著他背影委屈得要掉金豆豆。
可誰知謝不倦出門看了看天色,而後吩咐門口的青山看住門,又折返回來。
再進屋的時候,他的眼神好像就有了一絲變化。
像是有什麼原本好好的東西斷掉了。
那或許是名為克製的弦。
謝不倦徑直走到許知霧身邊,伸手輕柔地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而後俯身抱起她,視線往這屋內一掃,裏頭沒有床榻,隻有一處坐榻,並不寬敞,勉強夠用。
遂抱著懷中的人,將她放在坐榻之上,才穿上不久的深衣又被褪下來,纏裹的布條也一圈圈散開,謝不倦親了親她的眼角,低聲道,“還有一個多時辰,我們快一些,來得及。”
許知霧懵了,現在是午後時分,外頭日頭還高。
也就是說,哥哥要與她白日宣那個啥?
她來不及多想,哥哥的吻已然落下來,他總是親得很細致,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就像喝茶之前有那麼多的步驟,不管是撇去浮沫,還是嗅聞茶香,總不會直接進入正題。
而謝不倦是最有耐心的人。
慢條斯理,優雅從容,不論是喝茶、用膳,是彈琴、寫字,亦或是風月之事,皆是如此。
許知霧最受不住這個,她覺得暈乎乎,飄飄然,每每到這個時候,謝不倦才像是瞄準了獵物的獵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嗯……”許知霧哭道,“哥哥是大壞蛋!”
謝不倦笑容愉悅,“阿霧便隻會罵這一句。”
她想縮起來,謝不倦卻將她的枝椏全部打開,不留餘地。
許知霧哭得慘兮兮,覺得丟人了,伸手捂住自己臉,哽咽著說,“當然還會別的,但是那些難聽的話,對著你我罵不出口嘛。”
“阿霧罵吧,不要緊。”他動作不停,卻溫柔地拉開她的手,吻去她的眼淚。
“你,不害臊,白日宣那個!”
這話叫謝不倦忍不住笑出聲,他的笑容越是肆意,許知霧就越氣。
更過分的是,他還笑著問,“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