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絕攻一百零八劍,飄然而落,淡淡道:“劍境之一:快劍。”
蓋聶連忙調息,片刻,從容道:“領教了。”
輕笑傳來,此方世界,並非末法,李飛絕也感快意,又得見高手,與之交鋒,快意更甚。
待蓋聶麵色恢複,他忽然出劍,這一劍,並不快,眾禁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恐怕一頓快攻,耗盡力氣,導致實力大降,現在劍勢不複方才,蓋聶先生以逸待勞,仍可輕易敗之!”
眾人深以為然,若非如此,李飛絕以快劍占據優勢,又怎麼會突然收招?
定是……
虛了!
蓋聶卻不敢有絲毫大意,作為直麵李飛絕的人,他清晰感覺到,眼前的人,沒有半點氣力不濟的征兆。
但這一劍,哪怕算不上慢,可和剛才一比,也是天差地別,在蓋聶眼中,隨手可擋。
製式長劍蕩開冷雨,襲向肩頭,蓋聶早有準備,持劍格擋。
輕易擋住,蓋聶正是疑惑。
李飛絕目光帶笑,下一刻,那明明已經擋住的劍鋒,竟已不可思議的角度折轉。
蓋聶肩頭一痛,一縷黑發了斷,不由暴退數步。
“蓋先生受傷了?怎麼回事?明明剛剛他快劍連攻,蓋先生都能滴水不漏,現在是他使了妖法不成!”
說起妖法,不由讓人想起陰陽家,陰陽家一群妖人,善用妖法,防不勝防。
李飛絕撚住烏發,一嗅,氣味清淡,能知主人家心中淡泊,麵露悅色,有此心境,不負執劍。
見他聞發,蓋聶微愣,卻不等他反應,李飛絕鬆手,黑發零落,他麵目一變,雙目清明,麵容卻狠厲獰惡。
那劍勢再出,直逼蓋聶,不似方才快劍,也不似方才那無甚出奇,卻讓他受傷的一劍。
這一劍,勢大力沉,至死方休!
蓋聶暗驚,肩頭小傷,不能影響到他,內息急轉,拿出十二分實力,迎戰李飛絕。
“叮!”
“叮!!”……
八聲巨響,兩人竟是以強擊強,以硬碰硬!
一道比一道強烈,一道比一道刺耳,到得最後,實質性的音波,將雨絲震成白霧,底下禁衛,目露難受之色。
有人已經捂住耳朵,不願聽到這金鐵之聲,實在是過於霸烈,難以承受。
李飛絕雙目圓睜,眼中隻有蓋聶頭顱,製式長劍如驚龍出海,極盡殺伐之烈。
蓋聶與其對劍,不覺間,口角溢血。
倏地一聲清脆,製式長劍,竟崩開一條豁口,指甲蓋大小的殘片激飛,李飛絕飄然而退。
禁衛頭領大驚。“蓋先生!”
眾禁衛麵麵相覷,此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蓋聶先生落入下風,這位不知名劍客,力壓蓋聶。
心中饒是無法置信,但眼見為實,卻容不得他們不承認,一時間,心下無比複雜。
蓋聶先生身為大秦第一劍客,鬼穀傳人,在這一個冷雨夜,就這麼敗了?
李飛絕持缺劍而立,見他麵色略白,微聲道:“劍境之三往下,為匹夫之劍,便能勝你,也是不美。”
蓋聶抹去嘴角猩紅,麵色沉重。
不禁想起那快劍;再思那平平無奇,卻能傷他的另一劍;以及上一秒前,狠厲至極的劍勢。
聞他言語,微微錯愕:“匹夫之劍!”
“匹夫之劍,行凶鬥狠,招搖過市;”
“諸侯之劍,以勇武為鋒,清廉為鍔,賢良為脊,忠聖為鋏;
“天子之劍,以七國為鋒,山海為鍔,製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