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身形微頓:“公子言重了,以物換物,各取所需。”
韓非笑而不語,若是各取所需,現在哪裏還會有交集,更給他介紹幕後之人?
入屋,見一背影。
高大挺拔,短發披肩,白發,冷峻。
“韓非?”
韓非也頗覺意外:“原來是鬼穀傳人,衛莊先生。”
三人剛要落座,衛莊忽道:“有殺氣!”
……
“這半刻鍾過去了,琴音依舊,那人怎還不見出來?”
“這?難道說那莽漢,俘獲了弄玉姑娘的芳心,使姑娘甘願為其操琴,他憑什麼?”
“不可能,弄玉姑娘自來不見客,現在……多半是被脅迫了。”
“若是脅迫,怎還能彈出妙音?”
賓客交頭接耳,角落劉意按捺不住,冷哼一聲,拔地而起,怒氣衝衝,由兩名仆從陪伴,也要強闖琴屋。
來到琴屋門口,劉意咬牙切齒,猛地將門推開,見屋中兩人,以他的角度看出,近乎於貼麵而坐。
“弄玉姑娘受驚了,我心係姑娘安全,特意來拯救佳人。”
劉意目光森冷,使個眼色,左右朝李飛絕走來。
見此變故,琴聲為之一頓,弄玉心中有趣意,李飛絕仍是閉目,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劉意大放厥詞:“給我抓住他,這人麵生的很,說不定是秦國尖細,待我稟報大王,打入地……”
話音頓止,眼前弄玉白皙麵上,也有三分愕然,方才隻見李飛絕,取了案上玉箸,隨手一擲。
兩仆從回頭一望,相顧駭然,自家主人,兩顆門牙上,多了兩根玉箸。
屆時三人也至,紫女觀劉意,知他對弄玉抱有野心,倒也並不奇怪。
但此刻劉意形狀,卻叫她放目望去,看到弄玉身前,仍舊閉目的李飛絕。
紫女投來探尋的目光,弄玉給了個無奈的眼神。
韓非徑直略過劉意,望李飛絕,他正為司寇之位努力,瞬息分辨出,李飛絕在韓國的身份。
衛莊眉目輕皺,劉意的門牙,鑲進去兩根玉箸,目力所及,玉箸絲毫未損。
如此,叫衛莊心中謹慎,玉箸脆弱而牙質堅硬,若是換做他來,可擊碎劉意門牙,保證玉箸不損。
但想要這樣子插進去,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此人對力的把控,在他之上。
不禁細細端詳李飛絕,氣息果然是高深莫測,眾人彙集門外,他仍是閉目不動,如入定老僧。
衛莊沉凝片刻,恰逢韓非望來,兩人心中,俱都有些不太確定的想法。
三人思緒,不過一瞬,那劉意笨手笨腳,拔出門牙中的玉箸,牙髓當即暴露在空氣中。
一吸氣,痛徹骨髓。
“啊!賤民,你,你知道我是誰嗎?”劉意大聲慘叫,三人麵色不悅。
“劉大人,請先下去養傷。”
“紫女老板,別說我不給你麵子,韓國重員,在你紫蘭軒遇到刺客偷襲,你紫蘭軒也討不到好處。”
“九公子,還有你,還不快快協助本司馬捉拿賊人!”
劉意兩顆門牙血洞森森,饒是放肆。
紫女目露難色,衛莊稍有不耐,一人豁然起身。
李飛絕雙目不開,兩仆從聞風而退,三人麵色各異,也退至兩邊,留劉意一人孤身麵對。
“你想做什麼?我可是韓國重員。”
李飛絕陡然睜眼,雙目紅芒大放,紫女麵色微變,韓非大吃一驚,衛莊下意識握住鯊齒。
劉意受其所懾,手足冰涼,李飛絕扼其脖頸,隨手扔下一樓:“聒噪。”
說罷旁若無人,複在弄玉六尺之前,席地而坐。
衛莊心中暗道有趣,韓非這時上前道:“韓國九公子韓非,如果我所料不差,這位應該是李先……”
但見一手抬起,韓非言語不由止住。
紫女韓非麵麵相覷,衛莊目光微眯,暗忖李飛絕要做什麼?
“繼續,爾等莫要擾我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