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胖雖然一臉橫肉,乍一瞧頗有點凶神惡煞的樣子,其實在四個人中他是最規矩老實的一個,說實話豬胖今天被號稱興福街一霸的燥蛋踩令李陽很是費解,如果被砍的是二驢,還在情理之中,必竟這家夥現在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那個焦點迪廳位置偏僻,但卻十分熱鬧,每晚都有三教九流的人物充斥其間。可謂龍蛇混雜,經常會有人砸場子鬧事。
豬胖被推進急救室的時候,張敏抱著頭蹲下身來,淚水滑過她蒼白的臉,窈窕的身姿楚楚動人也楚楚可憐。
張敏是豬胖的親妹妹,正宗的師範大學畢業,現在江成市的學府小學任教,於去年剛剛轉為這所公立學校的正編人員,月薪六千以上,來江成打拚沒兩年便已躋身白領階層,令這個在江成混了五年還是廚師的哥哥很是汗顏。
這個優秀的女孩,在哥哥危難之際,將她脆弱的一麵完完全全地表露了出來。
站在張敏身邊的鍾濤見狀心有不忍,掏出一包紙巾,猶豫了一下,遞了過去,卻被她一把打掉。
深知她脾性的鍾濤,臉上也沒顯出尷尬與窘迫。隻是很知趣地躲到一邊去了。
鍾濤知道,張敏討厭包括他在內的哥哥的三個死黨,他一直認為是他們帶壞了豬胖,哥哥跟著他們在一塊不是打架就是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勸說哥哥與他們斷絕來往。不過說什麼豬胖都不答應。態度十分堅決。
李陽在趕到醫院的時候二驢也到了,這家夥頭發淩亂睡眼惺鬆,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工作的原因讓他的作息黑白顛倒。
在豬胖危難之際,張敏眼中的哥哥的狐群狗黨都到了,而且是在十五分鍾之內,這讓他對三個大男孩的印象產生了一點改變。不過一見到這三個將哥哥帶壞的家夥,小妮子還是沒有好臉色,冰冷的目光掃向三人:“你們都來做什麼?我哥哥都快被人家打死了,平時你們不都挺能打嗎?怎麼現在都焉巴了?有種你們去跟人家打呀。有本事去替我哥報仇呀?”
一番尖酸的挖苦,三個大男人都羞愧難當,頭都快低到了褲襠裏。二驢的那一張長臉陰沉之極,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眼角抽搐了兩下,突然間將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驢長臉轉向鍾濤問:“確定是燥蛋一夥人幹的?”
鍾濤點點頭道:“燥蛋在‘錦魚王八湯’吃霸王餐,吃過了還罵廚師廚藝不精糟蹋東西壞他口味,豬胖氣不過,就回罵了一句,然後……
“不用講了!”二驢打斷鍾濤的話,扭頭就走。
李陽清楚二驢的驢脾氣,知道他要去“焦點迪廳”拉人去找燥蛋報仇,伸手拉住他道:“別衝動。要去也得大家先商量一下。”
二驢瞪眼道:“商量個屁,好兄弟都被人家當豆腐剁了,還有什麼可商量的!”
鍾濤噴出一口悶氣,道:“兄弟我也咽不下這口氣,今天這個仇非報不可,要去大家一起去!”
李陽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瞧瞧二驢,又瞅瞅鍾濤,表情複雜,道:“我們現在去找燥蛋報仇,有點不自量力。”
鍾濤和二驢聞言都是一怔,目光都瞪向李陽。震怒的表情中還夾雜著一點不可思議。
兄弟四個都是豪爽之輩,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哪個是肯吃虧服軟的慫貨,李陽的一個“不自量力”顯然不符合另外兩個人的邏輯,二驢率先對李陽表示出鄙視:“你小子沒吃錯藥吧,怎麼說這樣的喪氣話?你要是害怕就把頭縮到褲襠裏去,豬胖的仇少了你李陽咱照樣報!”
鍾濤接著鄙視:“就是,咱兄弟從來就沒怕過誰。不過,你想做縮頭烏龜我也不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