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高鐵路程都在尷尬中度過的,蔣一白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找不到話題打開話閘子,裏見愛也不知道為何熄了火,隻是一個勁地坐在座位上掰手指頭,或者朝剛剛“告密”的小女孩傻笑。
直到下了高鐵,這種僵持的氣氛才被打破。
蔣一白看著裏見愛拖著自己的粉色小行李箱屁顛屁顛地跟在自己身後,思考了一會,緩緩說道:“要不,我幫你拿行李箱吧,畢竟從這裏到汽車站,步行的話不是很近。”
“但是一白你自己不是還有箱子嗎?”裏見愛看了看蔣一白的黑色旅行箱,說道。
“不要緊,能幫就幫,畢竟來這裏主要是你幫我的忙,我自然能做的盡量做。”蔣一白拿過裏見愛手裏的旅行箱拉杆,一手拉著一個旅行箱,走在路上,加上他幹淨清秀的麵容,十分惹眼。
裏見愛的心情明顯很好,她小跑著上前,在蔣一白的附近四處逛著,一蹦一跳的。
蔣一白能聞到一股令他舒心的,熟悉的薰衣草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
直到下午接近五點的時候,他們倆坐上的,開往蔣一白老家的大巴才在引擎發動聲中駛出了汽車站。
起初裏見愛還能和蔣一白聊上幾句,可到後來,蔣一白已經隱隱約約能在她的臉上察覺到一絲疲態了,大概是這段長途旅程中,她玩得太開心,太放開自我了吧。
蔣一白主動結束了話題,他拿出手機,在一家三口的群裏發了一條快要到家的信息,緊接著母親回複了一張頗為非主流的“好”表情包。
他正準備將手機放回口袋中,可肩膀上忽然一沉,幾縷粉色的短發進入了他的視野中。
裏見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睡著了,
她的小腦袋靠在蔣一白的肩膀上,粉色的發絲劃過他的脖頸,輕輕躺在蔣一白的胸前。裏見愛有規律地輕微呼吸著,溫熱的氣息一陣一陣地拂過蔣一白脖子上的肌膚,空氣中隱隱散發著裏見愛的洗發水香味。
汽車有些顛簸,可裏見愛的頭依舊穩穩靠在蔣一白的肩膀上。
蔣一白慢慢伸出手,想拍醒裏見愛,可看她沉睡著,安靜得像隻溫順的小綿羊,他猶豫了。
他微微蹙眉,放下了手。
這是開往蔣一白老家的最後一趟大巴,因此人並不多,他們零零散散地坐著,各自做著事情,蔣一白扭頭看向窗外,金黃色的陽光給他和裏見愛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陽光尚且有些耀眼,他眯著眼睛,看著遠處的稻田上,還有人在插著水稻,有人拿著木棍,在水田上驅趕鴨子。時間不早了,但依舊是忙碌的景象。
車內的揚聲器裏播放著上個年代的港風情歌,車窗的縫隙裏還在刮進著,帶著些許泥土芬芳的風兒。蔣一白忽然覺得,自己和裏見愛,坐上了這輛車,仿佛是從現代,坐到了過去的年月裏。
......
裏見愛是被蔣一白拍醒的,當她悠悠睜開雙眼時,麵前的蔣一白正在拍他的肩膀,他的聲音好像從天外飛到了耳邊:“裏見,醒醒,到站了,要下車了。”
“啊,一白我睡著了嗎?”裏見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