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風水輪換（下）
“不過這件事，也算是給拓跋提醒了，如果他們真的想要攻打天聖，再來一次這樣的把戲，也不是不可能。”說完，就邁著步子，離開了。
“楓王爺到。”小太監報著。
佟洛楓一進門就看到佟洛煬一個人站在窗口吹冷風，想來是站了許久，竟連臉上都帶著紅暈。
身後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蒙著麵，看不見長相，隻一雙眼眸，深邃動人。
佟洛煬轉身看著兩人，沒有說話，他在等著佟洛楓的介紹。
佟洛楓回身看了看，“這是拓跋的太子，拓跋齊。今晚剛到的。”
佟洛煬一挑眉，“竟然是太子殿下，遠道而來，恕朕款待不周。”
男子聞言撤掉麵紗，“是我疏忽了，倉促而來，也沒有及時通稟，還望皇上不要介懷。”
佟洛煬搖頭，“殿下請坐，不知殿下遠道而來，是為了何事？”
“自然是為了拓跋和天聖的兩國邦交，如今出現這種傳聞，純屬無稽之談，未免破壞兩國的關係，我想我不得不走這一趟。”
“哈哈，殿下修書一封即可，何必如此費心。”
佟洛煬說的輕巧，不過聽在拓跋齊耳裏就不是這個意思了，他是在怪罪拓跋齊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
隻見他站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卷羊皮紙，對著佟洛煬行了一禮，“天聖皇，此事是我們拓跋的不好，關於海船一事，很多東西都要從長計議，未免破壞兩國的關係，我國願意歸順天聖，並年年向天聖進貢，以示誠意。”
伸手攤開那紙，上麵已然蓋上了拓跋的國印。饒是佟洛煬見過多少大風浪，也不禁側目，“太子殿下可知這紙上的內容意味著什麼？”
男子抿唇，眉眼中毫無怯意，“這就是我們拓跋用來證明此事的誠意，願意用全部的國土來顯示我們的臣服。難道即使是如此，天聖皇還是懷疑我們的誠意嗎？”
他這話雖然說得有些不客氣，可是佟洛煬也沒有生氣，隻是說道，“如今兩國屬於邦交之國，彼此平等，可是一旦這紙上的條文生效，那便不是邦交之國的關係，拓跋一族就成了我天聖的屬國，如此好事，朕可是想都不敢想，自然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頓了頓說道，“朕要問清楚，拓跋每年向天聖進貢，那麼天聖需要向拓跋保證什麼？”政事有的時候就像是做生意，彼此互惠互利，人家才會和你一起合作，若是合約上的條款不平等，那必然會造成關係的破裂。
“天聖皇果然是心思縝密，沒有被這樣的好事衝昏頭腦，不錯，我拓跋願意向天聖稱臣，然而，隻是希望天聖不要對拓跋動手，其他的，並不要求。”看著佟洛煬的雙眼，他眼裏沒有一絲畏懼，“不需要天聖幫我們動手解決其他幾國，拓跋人可以做到自保。”
“哈哈哈，太子真是好生勇氣，比起朕當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朕了解拓跋的想法了，這紙合約就此作罷，不過……”他一伸手，將那張紙撕成兩半，“朕留下一半，留給後世，然而此紙上永遠不會蓋上天聖的國印，這就算做兩國永世交好的信物，殿下看，如何？”
拓跋太子似乎沒想到佟洛煬會是這樣的人，眼裏充滿著佩服，“難怪天聖會發展的如此壯大，有如此皇上和王爺，哪愁國不安，民不富？”
對於拓跋來說，這樣的臣服已然算是折辱他們整個民族了，但是他們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提出了這件事情，是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還是對兩國的關係太過自信，不管是哪一個，佟洛煬都覺得這個拓跋的太子有些意思。
“太子過譽了，隻是朕還想知道一件事。”他雙眼灼灼的看著拓跋齊，似乎要看穿他的整個心靈。
黑夜已然是驚得出奇，窗外把守的守衛三三兩兩的輪換著。三人對視著，拓跋齊看著佟洛煬等他問這最後一句。
隻等這話音一落，天下局勢就可以定下來了。
佟洛煬是一國之君，以他的觀察，他還不至於出爾反爾。不然他索性簽了那拓跋的臣服書豈不省事？
他這是在給拓跋和天聖留後路，隻希望他不要養虎為患。佟洛楓在背後觀察著拓跋齊，一個時辰以前，趙梓雲風塵仆仆的從港口趕來，身後就帶著這個人。
他說，“王爺，剛才有幾艘拓跋的船入港，不過來的不是拓跋的軍隊，而是我們拓跋未來的王。”
拓跋人生性魯莽，可是這個太子卻是一個讓佟洛楓覺得佩服的人，不管是人的氣度還是謀略都讓他感到好奇。若是戰事不可避免，那麼此人必然是幾國之中的大患。
佟洛煬一字一頓的說道，“朕想知道派海船出海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