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符飛更是驚得一個字也說不出。
執掌戒律堂百餘年,一直由他保管問靈石,何況問靈石上麵刻有闕道子的仙印……
不知是誰突然帶著哭腔說:“師尊已逝,就連他老人家的法器也壞了!嗚呼哀哉!”
在場的弟子們無不悲傷起來,符飛表情黯然,顯然也認同了這一說法。
小黑心蓮眨了眨眼,在心裏默默感謝來自對方豬隊友的幫忙。
她跟著蕪湖了兩聲,忙帶著陸執撤退了。
至於那問靈石到底怎麼碎的……
惜命的小寧窈決定從此絕口不提。
她也沒閑功夫想問靈石的事,剛開始,被吃下升靈果,終於從雜靈根變成木係單靈根的喜悅衝暈了頭,高興了一陣子後,她忍不住將在秦瑟瑟那裏看到的幻象告訴陸執。
對不起,不是她故意要麻煩陸執,誰叫她半夜失眠想事情,這尊佛又帶著警報聲出現在她床邊。
未來魔頭他老人家姿態閑適,漫不經心道:“那又如何?”
寧窈抓了抓頭發,翻過身,舒舒服服地趴在被子上,睜大眼睛看著陸執:“她明明看見挖心魔祟的真身了,知道那不是小十五啊!幹嘛還要抓他?”
那時幾個畫麵閃過,拚湊在一起,秦瑟瑟對鏡梳妝,銅鏡裏魔氣翻湧,詭異地浮現出一顆醜陋的腦袋,顏色死白,看不見五官,上麵全是灰色的褶皺。
秦瑟瑟嘴唇翕動,分明是看見了魔祟,卻無動於衷,反而和它對話。
“我想著,她可能是被魔祟施了幻術,那天晚上我就是中了幻術。”寧窈說。
陸執臉上表情寡淡,身上冒著凜冽的寒氣,“中了幻術的人不會有這段記憶。愚蠢。”
又被罵了,寧窈吐吐舌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不殺她,什麼都好說。
升靈果不單讓她升級為單靈根,經脈似乎也拓寬了些,被這半天的殺氣壓製著,暫時還不想吐血。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秦瑟瑟認識那魔祟,可也說不通啊,她身上沒有魔氣,她肯定是人……那也不一定,你身上也沒魔氣,但你是……”
寧窈又是一個激靈。
糟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她這不是在內涵陸執也是魔?
寧窈自以為機智地在床上翻滾一圈,再使勁搓了把臉,感覺臉皮厚了些,便一本正經道:“我也沒魔氣,不是人,我是小仙女。”
空氣靜默了。
陸執眼神森涼,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殺了這個小仙女祭天。
寧窈心裏怕怕的,亂成一團。
如今的陸執今非昔比,他可是實打實的殺了人,一出手就是道一宗的大腦袋,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秘境,如入無人之地。
就跟……進自己閨房一樣神出鬼沒,來去自如。
她表情慫慫的,心裏在想,今天陸執還給幼苗澆水了,推斷他心情不錯,應該不會殺她。
陸執果然沒動手。
他身姿如仙,不知是哪兒來的風吹動他的衣袍,無聲地帶來一陣清冽冷香,隻聽他若無其事地開口:“人有時候比魔更可怕。”
寧窈眨了眨眼睛,知道危機解除了,警報聲也消失了,她一股腦坐起來,連連點頭,恨不得拿出小本本做筆記:“那陸公子覺得該怎麼抓住魔祟?”
別問,問就是不恥下問求才若渴。
陸執輕輕扯了扯嘴角,無聲一笑,看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
說不出該怎麼形容,總之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邪惡。
“那東西不是三番兩次想殺你嗎?我教你一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