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很長很大,從底下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頂端,但是他們都知道這管道的另一端,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神殿。他們連想都不敢想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群以垃圾為活的人有什麼膽量去聯想神殿?
除了張丕,他是這些人中唯一不羨慕神殿的人,他的祖上就是神殿上的人,而來到這片地方是他的爺爺主動爭取來的,在舊大陸當個土皇帝確實比天上有意思多了,這個道理懂的人並不多。就這樣無聊得看了一會兒,遠處的天上傳來低沉的轟鳴聲,張丕照了下手表,正是十點整。
“都起來,別再坐著了,開始準備了,一會就到了!”張丕拍手把大家都叫了起來,等了大半天的好東西就要下來了,一會把車都裝滿之後,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五十車的垃圾絕對是一大筆收入,運氣好的話再弄點廢舊武器零件,在下麵的世界當個土皇帝也沒什麼不好。
低沉的轟鳴聲越來越近,難聞的氣味也越來越濃烈,張丕已經坐回了車上,把車門緊閉起來,接下來的時間他隻要監督好就行,不需要一直站在一推垃圾之中,忍受那種難聞的氣味。
垃圾從管道中傾瀉而下,從黑暗之中,像在看一場帶著腥臭味的暴雨,很快在地麵上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垃圾下落的數量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少,過了會之後隻剩下稀稀落落的聲響,張丕看了眼手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開始工作,後麵的推土機趕緊上來!”
張丕在頭車的駕駛室內用對講機指揮,催促著工人們速度能再快一些,這個腥臭的地方,讓他多待一分鍾也是不行的。最後兩輛重卡是拖運推土機的,兩輛推土機從重卡的車廂內倒出,突突突得駛向垃圾堆成的小山。
推土機把垃圾巴拉下來,運送到卡車上,卡車一輛接著一輛排隊等候裝載。等到所有的車都裝載完畢之後,張丕清點了車隊,確認無誤之後,下令返程。
車隊沿著原先的路線往回行駛,每輛車的車頂還站著一個瞭望的人,他們是為了防止荒漠裏的土匪,一些小的車隊經常會遭到打劫,不過像張氏集團這樣的大車隊,土匪一般不會碰,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足了武器和人手。
張丕和車隊裏的人不同,他卻很喜歡打劫的土匪,極偶爾的時候遇到一次,他會十分得興奮,指揮著手下把土匪活捉回來,然後慢慢得虐殺。張丕最喜歡用他的金屬手臂把土匪的骨頭,一根接著一根夾斷,在別人的痛苦叫喊中,他能得到很大的快樂。
他折磨別人的時候,有了一套新的不成文的規則,對於每一個被他抓到的人,他會從右手開始夾斷,一個指節一個指節的順下去,然後是掌骨,在最後是腕骨,在這些做完之後會停一會,他要在那些人失去右手的痛苦聲中,去獲得心理上巨大的平衡。
他恨極了紀墨,總是設想著紀墨落入自己的手中,然後一點一點得折磨,用金屬手把他徹徹底底得夾爛。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於報複紀墨的模擬,把每一個到手的都想象成紀墨,臆想著在紀墨在最痛苦的時候,叫聲最悲慘的時候,猛得夾碎他的頭,那戛然而止的叫聲讓他十分得滿足。
此刻卻不會有什麼土匪來劫車,張丕的殘酷手法也有著不錯的勸退功能,他自己就是這片地帶上最大的土匪,沒有誰膽敢來劫他的車,偶爾有不長眼的都已經死了。在車上百無聊賴之際,張丕隻能看看窗外的景象混混時間,金屬手捏得卡卡作響。
張丕猛得回頭,問身邊的人:“你們說要是我再遇到那個混蛋,我能一隻手就弄死他嗎?”
張丕嘴裏所說的混蛋就是斷去他一隻手的紀墨,身邊的人也不管知不知道紀墨,聽到張丕的問話,一個勁得點頭:“老大沒問題的,一定可以弄死他!”
張丕不想再跟這幫人說話,他們實在是無趣極了,除了奉承什麼事都做不了,要不是車隊還需要他們,現在張丕就想把他們都弄死。
如果紀墨此刻出現在麵前,一定毫不留情得將他的頭夾斷,張丕在心中已經演練了無數次這樣的時刻。不過連紀墨的信息都沒能查到,這樣的想法也隻能出現在腦子裏,而現在有些犯困,隻能先睡上一覺,在夢裏再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