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會兒,他們繼續喝酒。
“啵啵”的敲門聲響起。
屋內的幾個青年都皺起眉頭。
他們事先已經吩咐了護衛,任何人不得打擾,怎會有敲門聲響?
至於說他們的話被人聽到,其實根本不怕,無所謂,知道了也沒什麼。
自己隻是胡說八道幾句,又沒有證據。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即使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施展同歸於盡的招數,但絕不會咬出自己。
更何況,也咬不到自己身上。
“誰啊?”
“南步兵司!”外麵有人沉聲喝道:“打開門!”
“南步兵司……”屋裏的幾個青年皆皺眉。
姓郭的青年微笑道:“總得開門的。”
一個青年上前打開了門。
“砰!”
青年被撞得踉蹌後退一步,六個魁梧壯碩、身披光明鎧的軍士湧進來。
他們瞬間站好了方位,兩個守在窗口,兩個守在門口,兩人分別守著牆壁。
“不知各位軍爺有何貴幹?”郭姓青年抱拳溫和的說道:“我等在此喝酒閑聊,可是犯了什麼忌諱?”
一個身著光明鎧壯碩如熊的青年男子跨進屋子,沉聲喝道:“奉命,望江樓所有賓客全部隨我們回南步兵司衙門。”
他聲音低沉,聽在耳中卻如驚雷炸響,震得腦袋嗡嗡作響,臉色不由蒼白。
“不知奉誰的命?”郭姓青年搖頭笑道:“我們在此閑聚,竟然也要被捉回南步兵司?”
“奉上官的命,你們不必知曉!”壯碩如熊青年冷冷道:“不服氣也憋著!”
“嗬嗬……”郭姓青年笑著搖頭:“南步兵司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一個青年從懷裏掏出一塊鐵牌,亮了亮又收入懷裏,傲然道:“我們是密王府的人。”
壯碩如熊青年冷冷道:“原來是密王府的人,幸會,帶走!”
“慢著!”持鐵牌的青年斷喝。
他盯著壯碩如熊青年,沉聲道:“還沒請教將軍尊姓大名!”
“周豐!”
“原來是周將軍。”持鐵牌青年緩緩道:“你們南步兵司是奉信王爺的命令行事吧?”
“這是自然。”
“周將軍,你難道非要跟信王爺一條路走到黑?不想想我們密王爺?”
“帶走!”
“慢著!”持鐵牌青年斷喝道:“即使不想投入密王爺門下,難道就非要得罪密王爺?……周將軍你可要想清楚嘍,將來信王爺不在,誰能護你!”
“你們難道是死人?帶走!”周豐眼睛朝周圍甲兵一瞪:“愣著幹什麼?!”
“是,將軍!”
“姓周的,你如此折辱我等,便等著算帳吧!”持鐵牌青年冷笑一聲。
周豐麵不敢色,一擺手:“到那時候再說吧!”
法空睜開眼睛,搖搖頭。
怪不得有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密王府,兄弟相殘,也真夠悲哀的。
太多人恨不得信王死,可真正敢刺殺信王能刺殺信王的,卻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如果不是被逼走投無路,刺殺一個王爺,被查出來那可是夷滅全族的。
密王顯然是準備渾水摸魚。
他想了想,進屋拿了筆墨,繪出了一幅肖像畫,正是姓郭的青年,栩栩如生,神采具足。
他忽然覺得林飛揚不在很不方便,事事都要自己做,太繁瑣。
一會兒過後,林飛揚一閃出現,撇撇嘴道:“那三個老家夥是一個小宗派的長老,宗派被神武府滅得差不多了,他們三個受了神武府的重創,命不久矣,逃出二十幾個人,結果半路又被人捉住了,嘿,真是夠倒黴的!……然後被脅迫刺殺了信王爺,就放那些被捉的離開,包括少宗主。”
“沒查出是什麼人幹的?”
林飛揚撇撇嘴:“他們受騙了,根本沒人再搭理他們,正氣得發瘋呢。”
他搖頭道:“不知說他們蠢好呢,還是說那幫家夥缺德好,真是太卑鄙了!”
那些逃出來的孤兒寡母,殘兵剩卒根本毫無威脅,毫無用處,偏偏還不放。
隻能說這些人的心是黑的,自己即使覺得三個老家夥該死,也覺得他們三個可憐可悲。
法空搖頭:“神元境……”
神元境高手落到這步田地,確實讓人扼腕。
“和尚,要不然我們收了他們三個?”林飛揚忽然精神一振,興奮的道:“他們走投無路,隻要幫他們救了那幫人,就能收了他們的心,三個神元境還是有點兒用處的,再說他們的傷也難不住和尚你。”
法空緩緩搖頭。
“不收白不收啊。”林飛揚越發覺得自己提議英明,簡直是一箭數雕。
法空搖頭。
要找高手,何必舍近求遠?
且不說別院裏便有三個,實在不行,還可以從金剛寺求援,從明月庵求援。
明月別院就在城南,不過兩裏路而已,對他們這般輕功,一眨眼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