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道:“就這麼白白放過啦?我看他們也命不久矣,傷太重了,啊,你是怕信王爺怪罪吧?根本不可能!”
法空皺眉看他一眼。
林飛揚撓撓頭:“我就是覺得他們三個挺可憐的,堂堂的三個神元境高手,混成這樣,太慘啦。”
“天下可憐人何其多。”法空道:“去把這個送給信王爺,這一次刺殺王妃的主謀便是他了。”
“這小白臉?”林飛揚打量著畫中之人:“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我去也!”
他抓起畫一閃消失。
法空則繼續翻藏經閣裏的藏書。
越翻越覺得有趣,藏經閣裏的書不乏一些奇聞秩事,還有一些風情介紹。
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他走出藏經閣,下了台階,走在通往自己院子的回廊,欣賞著蓮池裏的荷花,水裏的遊魚。
夕陽在天。
院內一切都被夕陽照成玫瑰色。
院子東邊是一座小亭,亭前有花圃,一朵朵花全被晚霞染成了紅色。
院子西邊,沿著牆下的是茂密而纖細的青竹,一陣風吹來,簌簌輕響。
法空坐到小亭裏,林飛揚端著茶盞過來。
法空接過來順口問一句:“你何時回來的?”
“……剛回來。”林飛揚遲疑。
法空抬頭看他。
林飛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法空皺眉:“沒送給信王爺?”
“送到了!”林飛揚忙道:“信王爺說謝你,但暫時不宜與你相見。”
法空輕頷首:“那是什麼事?說罷,別磨磨蹭蹭的!”
“是那三個老頭的事。”
“……終究還是沒忍住?”
“和尚,我跟信王爺說了,信王爺說算了,反正他們也沒得手,也是可憐人,不再跟他們計較。”
“嗯。”
“我找了他們三個,他們說,如果能幫忙救出他們少宗主,便替和尚你效力。”
“他們是落到了密王手裏。”法空道:“你難道要去招惹密王?”
“密王?”林飛揚想了想:“沒什麼名氣嘛,他敢找麻煩,宰了他便是,小菜一碟!”
“你當初殺的王爺是異姓王,不是皇子,真要殺皇子,你以為神武府是吃閑飯的?”法空沒好氣的道:“老實一點兒,這裏不是大雪山。”
“行吧,那就不殺。”林飛揚不在意:“反正他沒什麼名氣,既不像信王爺,又不像爭皇位的逸王與英王。”
他對自己的身法極具信心,覺得這些王府,進出自如,如履平地無異。
“和尚,為了三個人,去得罪一個王爺,確實不太明智,不過我實在看不過眼。”林飛揚道。
法空看看他。
林飛揚賠笑道:“要不然,你就幫幫忙,救一救他們吧,快要不行了。”
法空好奇的打量他。
林飛揚雖然赤子心性,但也沒這麼心軟,況且那三個老者原本是殺許妙如的刺客。
林飛揚有些難為情:“其實,我當初便是被宗裏的長老養大的,後來劉長老臨死前很不放心我,擔心我吃虧,唉……”
他搖搖頭:“這劉長老真是死腦筋,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享清福的。”
法空起身:“他們藏好了吧?”
“這盡管放心,絕不會有人找上來。”
“走吧。”法空道。
林飛揚都說到這一步了,自己再拒絕,那真要傷他的心,況且讓林飛揚獨自行事,他實在不放心。
兩人飄飄出了別院,沿朱雀大道走了百米,往北一拐進入一座小巷子,再三拐兩拐,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子。
林飛揚得意笑道:“這是我買的宅子之一,回神京的時候,偶爾過來住住,……神京之內,這樣的宅子我還有五座!”
法空點頭不語。
林飛揚敲了門,很快一個老頭打開門,迎進去林飛揚二人。
林飛揚直趨後院。
後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花叢,花叢中央擺著一張羅漢床,床上盤膝坐著三個老者。
三個老者臉色衰敗,枯黃中泛著層青氣。
法空直接施展回春咒。
然後是清心咒。
兩咒齊施,三人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隨著一次次施展,回春咒的層次越來越高,威力也越來越強。
半個時辰之後,三人睜開眼睛,雙眼湛湛迸射寒光,抱拳一禮:“多謝大師。”
“謝什麼謝,一家人,說謝就見外啦。”林飛揚擺擺手道:“這便是法空,金剛寺別院的住持,你們往後要伺候的啦,他說什麼你們做什麼。”
“這個……”一個老者遲疑。
“甭擔心,你們那少宗主包在我身上!”林飛揚不在意的道:“我今晚就把他弄過來。”
三老者露出笑容。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之極,天眼通施展。
片刻後,他雙眼恢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