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也是,若清醒了,也無法那麼穩的在裏頭待著。躺著不許動,我去去就回。”

知道他是在石棺裏睡著了,虞楚一其實也安心了。

有些比較痛苦的事情,不知道為好。

過問了韓虛,雲止這醒來了,在吃喝上沒有什麼大禁忌。

當然了,若能清淡些更好了。

至於喉嚨疼,那是正常的,想吃藥就吃藥,想喝湯就喝湯,怎麼舒坦怎麼來。

既如此,虞楚一自己就想法子了。

叫大興出去了一趟,買了些梨子和潤喉清肺的藥來。

她親自動手,藥埋梨中,燉蒸起來,待涼了就端到了雲止身邊兒。

“這什麼玩意兒?”

好像是梨子,就是這顏色……

“我做的,你吃嗎?”

托著盤子,虞楚一問道。

“你做的?洗手作羹湯這活兒,你還會呢?”

雲止以為,她也就是做自己喜歡的,給自己享受。

譬如釀酒,烤那什麼雞胗。

“吃的話就張嘴。”

以銀製的勺子切掉一塊兒,蒸的軟糯,恍若切糕點似得。

直接塞進他嘴裏,雲止連拒絕都來不及,就吞進去了。

酸,苦。

雲止的表情一瞬間可謂精彩,但還是咽下去了。

“好吃嗎?”

像沒看著他表情似得,繼續喂他。

雲止閉了閉眼睛,生無可戀。

“意圖相攜到老的人,應該不會毒死對方吧。”

雲止哽咽道。

“嗯,說得對。”

最後一口塞進去,看他那表情,虞楚一忍不住笑。

她知道不好吃,但是,對喉嚨不舒服非常有效。

通常她喉嚨不適,吃一個梨子第二天就好了。

“我還是不是你心上人了?”

抱住她的腰,想他遭了什麼罪啊?

虞楚一輕笑,這種惡心的話也就他說的出來。

“姑娘?”

門口,沛瀾站在那兒不往裏走了。

她的確不太好進來。

“給我吧。”

扯開雲止的手,虞楚一走過去,把空盤子給她,又接過了新送來的信件。

直接展開看,她背對著床,雲止微微歪頭看,卻是什麼都瞧不見。

“白柳山莊又發現了什麼新鮮大事?”

“的確是大事。不過,待你好了再告訴你。”

那個特別喜歡鄴殊的臉的人,出現了。

根據她和鄴殊之間仔細對照了互相之間的信息,曾有那麼兩次,虞楚一派出去跟蹤他的時候,其實跟的不是他。

而是那個,喜歡他臉的人。

當然了,鄴殊實際上也並不無辜。

他最初會找到白柳山莊來,也是有目的的。

“你神神秘秘的。而且,你之前跟我說,韓虛跟你提出的條件是要錢,但可並沒見你把錢送來。錢都沒到,他卻把毒給我解了,這事兒不對。他提出的條件,並不是錢。”

靠在床上,他恍若個妖精。

而且這個妖精什麼都能猜出來。

把信收了,虞楚一才轉過來。

“他要的的確不是錢,他要我……”

“要你?”

雲止眸光立即就冷如寒霜,好大的膽子!

“要我在這兒給他釀酒,做鹽焗雞胗。他最初是要十年,我還價還了六年。”

就這麼簡單。

“豈有此理。”

身子一動,他就打算去找韓虛拚了。

這老東西,倒是會計算!

要虞楚一伺候他?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命。

走過去,在他腿上踢了一腳。

“你先把自己養好再找他算賬吧。”

“你還真打算在這兒伺候他?”

看著她,雲止是想不通,她也不是這種性子啊。

“無所謂啊,在哪兒不是做人走狗。在白柳山莊,我還得給虞卿卿賺錢。在這兒呢,釀酒倒也是樂趣。”

她並不是很排斥。

尤其看雲止活了,挺值得。

盯著她,雲止慢慢的長出了口氣。

起身,慢慢的把她抱到懷裏。

“好,既如此,我也在這兒陪你。六年?看他能不能活六年。”

折騰不死那個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