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嘴巴子是溝通最好的橋梁,扇完之後,你瞧對方的態度明顯就和藹了很多,頭也不仰了,表情也鬆垮了下來。
再讓蔣方問,就容易了很多。
蔣方告訴林默,這人是教會裏的大管事,屬於教會裏的二把手,一把手是教主,但今天不在這裏。
有耳光做橋梁,接下來的溝通很順暢。
當然,對方還想扯一些胡話,結果被林默吊起來勒一會兒脖子,下來的時候,這貨不光尿了褲子,而且問啥說啥。
對方表示,那一場火災,他們教會實際上根本不知情,至於死在火災裏的人為啥消失,他們也不知道。
但對外不能這麼說啊。
這麼說,豈不是顯得他們的教會很low,很弱。
所以,肯定得打腫臉充胖子。
本來是未知原因的火災,他們直接說成是一場神對凡人的召喚;這麼一來在噩夢世界裏失蹤的人,也被歸於受到神明的接引,到達了天國,到達了幸福的彼岸,從此幸福的生活著。
還別說,這童話編織的挺好。
如果是對教會深信不疑的人,聽到這話,會覺得死去的親人那是享了大福,隻恨他們自己沒有這個福緣。
原本是極為嚴重的一場事故,結果就這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詐騙犯看到都直呼內行。
這就是真相。
但林默很失望。
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現在看,這個教會根本就是一個紙老虎,看似很強大,實際就是一個廢物,而且對很多事情都毫不知情。
不對。
林默覺得這個教會不可能一無所知。
在噩夢時代,騙子行騙的成本也提升了,如果沒有真本事,早被其他詭異之物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就連三五個人的那種小教會,都有所謂的‘神明’坐鎮。
顯然這個二當家不知道真正的內情。
他不知道,總有人知道。
“問他們教主在哪兒,他們的神明在哪兒。”林默和蔣方說了說。
這會兒蔣方也在氣頭上,過去先給了那人幾個嘴巴子,然後扯著嗓子逼問。
一番交流,蔣方回來說對方交待了教主的住所,至於神明,對方說就在這裏。
在這個教堂的噩夢世界。
林默一聽,立刻做出決定。
教主先不著急找,先跟這個教會的神明溝通一下。
還是那句話,對方識趣,那就好好聊;如果不識趣,揍一頓,然後再聊。
“蔣哥,你幫我盯著點。”林默交待了一聲,進入噩夢世界找神明這事兒他一個人去就行,蔣方去了反而不好。
後者點頭。
林默看了看那個大管事,用精神力扭斷了對方的一條腿。
這麼做是防止對方反擊或者逃跑。
特殊情況,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隨後林默閉目,瞬間入夢。
還是這個教堂,林默睜開眼一看,噩夢世界裏的教堂居然有光。
就在頭頂,仿佛點點星光,從上麵灑下了,居然有那麼一點點聖潔的意思。
這裏沒有別人,大門緊閉,而在原本擺放神像的位置,多了一個人影。
對方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被固定在一個木架子上,身上披著染血的白袍,仔細看,對方身上遍布荊棘,很多已經刺入皮肉,穿進穿出那種,看的都肉疼。
偏偏這個人臉上沒有一絲痛苦,隻有一種滿懷大愛的微笑。
此刻它看著林默,林默也看著它。
也沒人說話,就這麼互相盯著。
林默不喜歡這個,他開始拔刀,對方終於移開了眼神。
不移開,林默肯定得砍它一刀。
林默先開口了。
“怎麼稱呼?”
那人笑著道:“他們都叫我受難者。”
林默點頭,說這名字起的貼切,你是挺受難的,身上不光被許多荊棘穿透,還被木棍穿刺固定在牆上。
這不叫慘,什麼叫慘?
“我有事兒問你。”林默決定直奔主題。
受難者立刻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林默很吃驚:“你咋知道的?”
“我是神,神是無所不知……哎,你把刀收起來,咱們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行了行了,我實話實說,這總該行了吧。其實是因為我可以讀取信徒的所見所聞,對,就是你之前揍的那個人,我讀取的就是他的記憶。”
林默晃了晃手裏的鐮刀,表示你可以繼續。
既然知道要問什麼,那林默就不問了,讓對方直接說。
實際上剛才的對視,他們彼此已經大概知道對方幾斤幾兩。
毫無疑問,林默是幾斤,這個受難者是幾兩。
受難者知道不是林默的對手,所以直接選擇認慫。
“火災是十一區的人搞的,他們在做實驗,但做什麼實驗我不知道,他們從來不會征求我的意見,嚴格來說,他們要搞掉我並不費什麼力氣,我除了配合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林默眼皮一跳。
他又一次聽到了‘十一區’。
“十一區是什麼?”林默問出他目前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知道救贖會嗎?”受難者反問了一句。
林默點頭。
“救贖會是十一區搞出來的一個勢力,你別看這個國家光是各種教會就有上百個,但實際上,所有教會背後的老板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救贖會。至於十一區,我隻知道是一個真正的禁區,像我這種的,在十一區那些人眼裏和螻蟻差不多,他們已經徹底控製了這個國家,不,不光是這裏,很多地方和這裏一樣,將來,十一區會在噩夢世界建立起一個完美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