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陳識終究還是無法放棄這於天津立牌子的想法。

畢竟在他想來這耿良辰即使敗了,被逐出了天津,也不能說完全毀了。

陳識隻想著到時候隻要將自己一身所學全都交與這耿良辰,耿良辰依舊還是那個大才。

想到這陳識心中的愧疚也就淡出了一些,不過他心中的煩悶卻是沒有減少多少。

因為他知道這終究是對耿良辰不公平的,他也知道背井離鄉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多難受,他同樣知道受此一敗之後耿良辰直接廢掉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但他沒有選擇,他是詠春一門的所有希望,更是粵省陳家的家主,他肩負的責任告訴他他必須這樣做。

想到這些陳識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當地有名的貧民窟。

說來為了在這天津給詠春搏名,陳識卻是做了不少事。

住著貧民窟,幹著木工活,最為關鍵的是還專門為此娶了一個老婆。

如此這般卻隻是為了在日後耿良辰踢館功成之時,不受那些天津武行的猜疑與報複。

畢竟住著貧民窟,幹著普通的木工活便可說明陳識不是個求名利之人。

因為若是耿良辰能踢館功成,那教授其武術的陳識的功夫肯定也是不凡的。

這樣的人若是想求名利,可是無法窩在這天津的一個小貧民窟裏的。

而在天津本地娶了老婆,便是有了牽掛與軟肋,無法孑然一身的去實現自己的野望。

這樣一來,天津武行人也是願意相信這樣的陳識應該隻是個想在天津過過安穩日子的武人而已。

隻是後來無意間想找個傳人,才教授這耿良辰武術。

而不是為了在天津開館而專門教授耿良辰來踩著天津武行的臉麵來開館的。

可惜他們這些個天津武行人卻是不知道,他們武行的頭牌鄭山傲原本卻是計劃著在最後主動去給這陳識開館的機會。

甚至還想著以此來破一破天津武行百來年的一些規矩。

讓得天津排外與不傳真功夫的武行規矩能改上一改。

這種情景用後世的話來講那便是臣欲要死戰,陛下卻欲先降。

若不是後麵種種的陰差陽錯,那麼這陳識開館搏名之事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了。

起碼此時回到家門口的陳識是這麼覺得的,不過自從剛剛對耿良辰產生了那麼絲愧疚之意,卻是讓得他有些後悔了。

說來本來這陳識原本所做之事都是為了在這天津搏名,教導耿良辰如是,娶現如今的老婆趙國卉亦如是。

可是直到陳識剛剛對耿良辰有了這麼一絲愧疚,卻是讓他發現他已然是動了情了。

他已經是把耿良辰當做了徒弟,把趙國卉當做了妻子。

本來想著的逢場作戲,如今卻是都有了點真情實意。

這些都讓得陳識的心越發的焦躁了起來,為此他重重地推開了院子的大門。

老舊的房子前的院子裏卻是有一個女人坐在一張長椅上,女人穿著一身淡色旗袍,身材凹凸有致。

相貌雖不是美的不可方物,但也是十分的端莊秀氣,配合著整個人那種成熟的風韻,倒也稱得上是一個少有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