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一個與上滬完全不同的地方。
同樣是新年,上滬可能是煙花璀璨可又透露著一種詭異的淒涼。
而延安那就是鑼鼓喧天,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這裏的人們雖然沒有上滬的人那樣可以精心打扮。
但這裏的人有著大多同時期上滬之人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希望。
一種相信在一支隊伍的領導下越過越好的希望。
而此時的某處民房前。
與此時不遠處民房外鑼鼓聲天的慶祝新年不同,此時這座房子前充斥著“啪、啪、啪”的巴掌聲。
一個身著八路軍軍衣的漢子正一個勁地抽著自己的臉。
一邊抽還一邊說著。
“都怪我!都怪我!韓科長,那個藍黨特W跑了,是我看守工作沒做好。”
“老鄉們慶祝新年我也就聽著出了一會神,結果一轉眼我就沒意識了。”
“當我再起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韓科長你處分我吧!”
而在這漢子麵前,一個同樣身著灰藍色八路軍軍衣的女人此時也很“無奈”。
看著還在那抽著自己臉的漢子,她還是沒忍住說道。
“老馬,你別這樣抽自己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們也沒想到藍黨竟然在延安還有其他的潛伏人員。”
“在這一天突然出手,你沒有想到也情有可原。”
“你人沒事就算不幸中的大幸了,隻不過這銀狐跑了,敵後的同誌們可能就麻煩了。”
這女人便是韓冰,延安保衛科科長,而這個逃走的銀狐便是他們根據上級的情報找出的一名潛伏在黨內的特W。
銀狐也就是高源,原本是第二號董旺成手下的副手,後驗證為軍統潛伏在黨內的特w。
按著黨的方針,對於這種特w采取的是扣押為先,教育為主以期策反的大方針。
所以在高源暴露之後,他並沒有直接被處決,而是很自然地便被扣押在了延安,本以為可以憑此獲得更多的情報乃至於策反這一個暗子。
可惜如今卻讓高源“意外”逃脫,不僅會讓黨失去了一些情報線,還可能導致一些糟糕的結果。
這也是為什麼馬進會這樣連扇自己耳光的原因,可以說他的疏忽就導致了不少同誌陷入了危險之中。
再加上提審高源的任務可是他們韓組長自己爭取來的機會,現在出事了,他的韓組長自然當然難辭其咎。
可就算是這樣,他的韓組長依舊沒有說他的不是,馬進覺得自己屬實太不是東西了。
想了想,馬進又對著韓冰說道。
“韓科長,你別說了,這事可是要算在你身上的,你不處分我,我心裏過意不去啊!”
“明明你再過兩年就能升處長了,現在除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
說到最後,馬進甚至有了一點哭腔。
自己這位組長這麼些年的功勞如今卻全被他的“疏忽”毀了個一幹二淨了。
他怎麼可能不內疚呢?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組長那些功勳可都是用命換回來的。
可看著那有些啼哭的漢子,韓冰又說道。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哭,手下人出事那就是我的疏忽,組織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些敵後幹情報工作的同誌們而已。”
而她這樣的話語,一時間也讓得馬進更難為情了。
而看見馬進這樣,韓冰又說道。
“你與其這樣還不如再去問問線索,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出了問題,畢竟知道銀狐關押地點的人不多。”
“而我就先去將這個情況向上級反應一下,必須得對一些同誌進行轉移才行。”
而馬進聽到韓冰這句話也連連點頭,踉踉蹌蹌地往著外麵跑了出去。
隻不過在馬進走後,韓冰又歎了一口氣。
隻不過這一口氣才是她真心想歎的,自己這麼些年的努力全賠進去了。
屬實是讓她有些惋惜,自她按著戴春峰的安排進入黨內已經快七年了。
七年從正式入黨有成為延安的保安科科長,說實話她是那一群人中少有的一個。
也正是因為這一個原因,她才能被戴春峰從一號這一個大體係中選出來,成為擁有與戴春峰直接聯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