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兩人正歡笑間,突然有下人來報:“扈家莊扈成來訪。”
李應和杜興對視一眼,都是露出了然的神色,李應便道:“還不趕快把扈少莊主請來!”
少頃,扈成進了客廳,與李應分賓主落座,杜興則站在李應身後。
上了茶水,李應笑道:“少莊主一向煩忙,不知今日造訪鄙莊,有何貴幹?”
扈成笑道:“大官人說笑了,你我二莊,與那祝家莊同在獨龍崗,休戚與共,引為一體,扈成應當時常來探望大官人才是。”
李應笑道:“不錯,不錯!請喝茶。”
兩人又喝了一盞茶,談些錢糧趣事,扈成終究年輕,不如李應老成,沉不住氣,道:“不知道大官人可是聽說祝彪景陽岡上打虎之事?”
李應點點頭,心中有數,道:“自然知道,說起來還要恭喜扈少莊主,令妹與祝彪訂親,早晚要嫁給他,如今這祝彪英雄了得,名揚天下,眼瞅著祝家莊興旺起來,扈家莊有此佳婿,扈少莊主怕是睡覺也小的合不攏嘴。”
他這一番話,說的扈成眼皮子直跳,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
須知道獨龍崗就這麼大,祝家莊有此強人,必然擠壓李、扈兩家的生存空間;祝家莊越發興旺,那其他兩家怕是要走下坡路了。
但這種直白的話怎麼說的出口?扈成雖然想到父親扈老太公的臨來囑托,但在李應的撩撥之下,強自笑道:“大官人說笑了,這祝彪什麼性情?旁人不知,大官人與我還不知嗎?他方才十六歲,哪裏擔得起打虎美名?大官人莫要折煞了他!”
李應與杜興對視了一下,又對扈成說道:“此話怎講?祝彪景陽岡打虎,又在縣城誇街遊行,眾所周知啊!少莊主此言,怕是不妥吧。”
扈成道:“祝彪是我妹婿,我這做兄長的說他,又有何不妥?那祝家莊興旺,我扈家莊也有湯吃,李大官人心中有話不說,才是不妥!”
李應一怔,隨即哈哈笑起來,道:“人道扈少莊主擅辯,果然如此。依你看來,祝彪打虎,真耶假耶?”
扈成冷哼一聲,道:“李大官人說這話,看來還是不信我啊,祝彪自小到大,你我俱都看的清楚,雖然武藝嫻熟,然而畢竟年少,筋骨未成,如何打的猛虎?定然是……”
“……武鬆打虎!”李應接過話道。
扈成笑道:“李大官人,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大笑一番,李應笑道:“扈少莊主來此所為之事,我已知曉,可笑那祝朝奉自以為瞞天過海,旁人卻是看的門清,不知扈少莊主以為,祝家意欲何為?”
扈成笑道:“李大官人想必心中有數,祝太公此番瞞天過海,吹捧祝彪,想來是穩住扈家,圖謀李家良田,待李家衰落,他便會盯緊我扈家了!”
李應笑道:“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當此之際,你我兩家聯手,定然不能讓祝家討的了好去!”
便在此時,又有下人來報:“祝彪攜虎歸莊,祝太公下了請帖,邀請大官人明日赴那觀虎宴。”
李應接過帖子,打發走人,對扈成道:“若我所料不錯,扈家莊也應該收到請帖。祝太公之意,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扈成道:“願與大官人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