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手裏掌握的鐵證如山,長穀川春奈也一改平日親切和藹的樣子。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爽快地承認了。
她嘴角噙著笑,繞著鬆田沙紀慢悠悠地轉了兩圈,一邊轉,一邊上下打量著對方。
鬆田沙紀被她看得渾身發冷,感覺此時的長穀川就像變了一個人,甚至可以說,從一個人,變成了一隻野獸。
長穀川春奈見對方的神情,從氣焰囂張,逐漸變得蕭瑟起來,滿意地微微一笑。走到她平時用來睡覺的客廳沙發前,施施然坐了下去。
看她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鬆田沙紀瞬間又鼓起了勇氣:“長穀川,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你連房子都租不起,提出要來我們這裏睡沙發,我們猶豫過一秒鍾沒有?
剛讀大學的時候,你連飯都吃不起,每天隻能在便利店買兩個小小的飯團,就打發了一天的餐食。我們三個為了不傷害你的自尊心,買了很多食物把冰箱塞滿,假裝自己采購得太多,吃不下,讓你來一起吃。
我雖然算不上對你有恩,但至少我盡力幫助過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長穀川春奈的眼睛裏,微微有淚光閃爍,但是再仔細看,那淚光已經消失不見了。
長穀川春奈低下頭,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自己精心修飾過的手指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幫助過我不假,但是我確實比你優秀也不假吧?
我交友廣闊,參加的課題也多,成績也不賴,還是學生會的副主席。我的綜合實力本就比隻會死讀書的你要強得多!”
她抬起頭,看著目瞪口呆的鬆田沙紀惡意地笑了笑:“還有,你敢說你真的沒有作弊嗎?你考完試,可又不交卷,拿著瓶可樂看來看去的。
說到底,是你自己的奇怪行為讓我有了可乘之機,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聽到這樣的話,鬆田沙紀已是泣不成聲,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長穀川這樣的人,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可對方卻莫名其妙地表現出了對她的極度厭惡。
她的眼淚似乎取悅了長穀川春奈,對方居然噗呲笑出了聲音:“收起你的眼淚吧,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的眼淚是要表演給誰看呢?
鬆田沙紀,其實我隻是不拆穿你,你也別在裝作無辜了。你這排名第十一,真的是靠你自己的實力嗎?別騙人了,你不也是靠著背後有人嗎?
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可有得是錢,根本就不缺這90萬日元,就算是900萬日元,我也不放在眼裏。
但是,我就是要和你爭一爭,好讓你知道,別以為有點關係就能夠一手遮天。你有關係,我也有,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的關係硬!”
長穀川春奈的這番話說得鬆田沙紀瞠目結舌,簡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直到對方摔門而去,她都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裏不停地在思考,長穀川最後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